“……呀,回来啦?”忍一下从沙发上扬起头,“赶紧准备一下去接早人,他今天学校办运动会……怎么回事?!!”
只见她的丈夫,那个安分守己、寡言沉默的男人,正脱下他的外套,露出满身的暗红。
“我换身衣服就去。”丈夫平静得像是一切如常,“有热水吧?我得先冲澡。”
忍愣愣地看着他:“你、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身上这些……是血迹吧!!”
“嗯。”他面色麻木,“忍,我杀了人,要是在早人放学前警察就找上门来了的话,就只能麻烦你去接他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忍尖叫起来,“什么叫‘你杀了人’啊!!?”
“字面意思。”丈夫眼神空洞,“大仓小姐剩下的尸体被我留在坟场附近的田野里,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大仓小姐?你那个年轻的女上司,大仓美那子?”忍难以置信地喊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浩作,别开玩笑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没有开玩笑。”男人慢腾腾地从脱下的外套里摸出一个用白纸包裹的东西,递给她看,“喏,这是她的手。”
——只见一只苍白的、属于年轻女人的断手,正赫然躺在纸包中央。
忍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摔在了茶几上,却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她的丈夫没有说谎,川尻浩作,是一个杀人犯,还是一个变态到会把尸块当成纪念品,塞进自己口袋的犯罪者。
“我已经十五年没有杀过人了,忍,只是今天实在控制不住了而已。”川尻浩作看着她,语调平板得仿佛说话的人不是他自己,“十五年前,我杀掉了镇上的杉本一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忍已经几乎说不出话了,她整个人呆呆地看着他:“……为什么?”
明明你刚刚升职,明明我们的生活无趣但足够顺遂……既然十五年前犯下的案没有被警察抓住,就该好好把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啊混蛋!
听完这话,川尻浩作一步一步走向她,露出如同提线木偶般完美、僵硬的微笑。
他将那只可怕的断手扔到一边,俯身狠狠抱住了颤抖的忍,仿佛想把她揉碎一般用力。
“因为,这能让我感觉到幸福……也能让你和早人,继续在杜王町,平静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