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话:儿与母(2 / 2)

“十分钟前。”阿帕基一边回答,一边让“忧郁蓝调”继续“重播”,“这女人应该是从岛另一面的港口过来的。”

“那也就是说,她应该还停留在卡普里岛上。”布加拉提果断道,“阿帕基,继续‘追踪’,纳兰迦、米斯达,你们也一块儿去——务必抓到她。”

“是,布加拉提!”纳兰迦答应得很响亮,米斯达则略显不情愿地给手枪上好子弹,嘴里咕哝着一些“那位小姐可千万别想不开反抗我的子弹可不是用来打女人的啊”之类的话。

而阿帕基最为果断,布加拉提话音刚落,他就“快进”了“忧郁蓝调”的“播放进度”,追逐着少女的身影飞快朝远处移动:“没问题,布加拉提……喂米斯达,动作快点。”

“知道了![Sex Pistols]……喂No.3你别扯No.5的脸!现在是任务时间!”

“快点啦米斯达!我不等你啰,阿帕基和‘忧郁蓝调’都快不见了——”

布加拉提看着三名部下吵吵闹闹地跟着“忧郁蓝调”重现出的粉发少女往远处跑,一时间若有所思。

无论那个少女来自何处……都绝对不是一个习惯了“黑暗”的人,用乔鲁诺的说法,就是“天生适合光明而非黑暗”的人。

她大概率是受人指使,被迫来做这件事……否则,她为什么会强忍泪水,边逃跑边啜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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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莉休·乌纳觉得自己的人生从一周前开始就糟透了。

先是妈妈忽然患上奇怪的重病,短短几天就衰竭得不成人形,甚至只来得及告诉自己父亲的身份就撒手人寰……然后是葬礼,她刚把妈妈的骨灰盒放在那方狭小的墓碑下,甚至还没来得及落下眼泪,两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就突然出现,以她过去十几年从未见过的父亲的名义要将她带走。

开什么玩笑?在妈妈独自一人生下她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她们母女艰困无助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妈妈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那个男人甚至连真正的名字都没有留下!被妈妈惦记了一辈子的索立特·纳索只是个随口杜撰的假名!

现在,妈妈去世了,他倒是出现了,就像每一个试图亡羊补牢的蠢货一样。

但是,她除了愤怒,还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个一个年仅十五、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那个命令下属带走她的男人则是黑帮的领袖——“PASSIONE”,呵,多有意思,一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偏偏给自己的组织取名为“热情”。

而最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那两个被父亲派来带走自己的家伙所效忠的人似乎并不是父亲……他们没有依照命令将她带到父亲的身边,而是带她来到了卡普里岛,并威胁她去做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把一只背上镶嵌了钥匙的乌龟从港口带到岛上的公共厕所,如果她不照做,就砍掉她的手。

糟透了,特莉休忍不住想掉眼泪,一切的一切都糟透了……明明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少女……妈妈,快告诉我这只是个噩梦吧,这几天发生的都不是真实的,对不对?

妈妈,为什么我醒不过来,为什么这一切不是梦……为什么,为什么“真实”的世界,那么残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