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里的香烟一下掉在了地上,他似乎很吃惊:“……你叫什么名字?”
“呃……”仗助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悄悄往反方向挪了几步,“这个不重要吧,你们如果也不认识路的话就不打扰了……”
“你的名字,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不、姓氏就好——你是日本人对吧?”然而金发的男人一把攥住了仗助的手,神情激动,他身旁闭目休憩的同伴听见动静,也睁开了眼,仗助注意到他左眼下面有一道形状特殊的瘢痕,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褪色的刺青。
“呃,那个,我叫虹村康一……”仗助当然不会傻到对陌生人自报家门,但情急之下也诌不出什么像样的假名,干脆便“偷”了自己两位好友的姓氏和名字。
“虹村?难道你是虹村万作的儿子……不,不对!”金发男人手劲很大,捏得仗助手腕发疼,“你在说谎,虹村万作那个叛徒根本没有混血的私生子!”
“这位大哥……你可别得寸进尺啊。”仗助忽然发力,向后一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并不是“普通的路人”,“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你们跟老爹有什么仇怨都跟我没关系。”
这两年,无论是因为万作先生的定期复诊还是形兆大哥的“刑期减免”,仗助都经常带着乔瑟夫和荷莉造访虹村宅,再加上他和亿泰关系铁得跟亲兄弟相差无几,所以对虹村万作的称呼也逐渐从“虹村先生”变成了“叔叔”,后面更是学着亿泰直接喊他“老爹”——经过乔瑟夫的抗议,仗助才勉为其难地改成了“虹村老爹”。
万作本人倒是对此毫无异议,从十几年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后的他十分珍惜家人,也对仗助这样“没有父亲”的孩子格外怜惜——毕竟亿泰和形兆都差点因为他的一个错误决定而变成孤儿。
也许是为了警示这些孩子,万作时常同他们讲述1980年代他为迪奥工作的那段时光,他的“同事”们大都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邪恶和扭曲,无论是“十二仆从”还是“九荣神”,抑或是被高额悬赏召集来的“雇佣兵”,都是一群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恶徒,而且对那个非人的恶魔有着堪称恐怖的忠诚之心。
眼前的男人既然对自己的长相有所警惕,而且还将虹村老爹称为“叛徒”……仗助心底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按理来说,花京院先生他们过去十几年都致力于在全世界范围——尤其是美国、日本、意大利和埃及——清除迪奥的残党,自己怎么会突然在卡普里岛遇见?
就算替身使者与替身使者会不自觉地互相吸引……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老爹’?你真的是虹村万作的儿子?”金发男人冷笑着,头发逐渐如液体般流动起来,从金黄色褪成乌黑,“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让‘白蛇’那家伙说中了,这次来意大利会有‘意外收获’……把本大爷俊美的脸还回来![Yellow Temperance]!”
霎时间,眼前男人整个人的皮肤都像融化的蜡油一般“淌”了下来,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仗助曾在六岁那年以“抱枕”的状态见过这个男人,那时他还有一张算得上俊俏的容貌,而不是满身疤痕、五官扭曲。
这个男人名叫拉巴索,替身则是来自塔罗牌第十四张隐喻的“黄色节制”……Great,这下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