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件事……按官家的旨意,年底郡主就要与六皇子大婚了吧?兄长不觉得定国侯府以及长公主府,有些太安静了么?”
七皇子一怔,“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
“现在还说不准。”裴信抿着唇,看起来有些烦恼,“咱们的人根本接近不了他们,更无从探听。”
“这事儿……吴琪怎么说?”
裴信叹气,“静观其变。”
“跟没说一样……”七皇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三娘子说顺贞郡主有意邀请她们去定国侯府赏花,这话不像是在客套,兄长且耐心等一等,等三娘子从定国侯府回来,也许就知道了顺贞郡主或是六皇子的意图了。”
七皇子嗯了一声,“修地宫的工匠再有几日便能抵京,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儿发生才好。”
“胡舵主最近一直在京城各处游走,兄长且安心。”裴信低低应道。
见正事谈的差不多了,七皇子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挑着眉道:
“明日就是殿试了,你小子准备齐全了没有?啧啧,好好写策论!别丢了哥哥的脸。”
对于七皇子的调侃,裴信选择——直接开逃。
七皇子:……
实打实的关心你呢,好赖话听不出来?
……
次日殿试,考场设在了明德殿内,泰宁帝领着内侍慢慢在考桌与考桌之间踱步。
目光扫到一张字迹苍劲端正的考卷,泰宁帝龙心大悦,可视线触及考卷主人那张有几分熟悉的清峻面容时,笑意缓缓收敛,又慢吞吞地走开了。
殿试结束后,裴信半垂着眼眸,跟着考生们一道走出了明德殿,由内侍带着怎么来的又怎么出宫去了。
礼部沈尚书当庭阅卷,与几位副考官一同评选出五篇策论,然后小心翼翼地捧给了泰宁帝。
“启禀陛下,此次殿试托陛下的洪福庇佑,佳作不断,臣等选出五篇文章,评议可为一甲,具体名次,还请陛下裁定。”
泰宁帝从内侍手中接过考卷,逐个细看,看罢了又指给朱相瞧。
“沈卿的意思,这几人谁能拔得头筹?”泰宁帝对沈尚书虽不似朱相那般客气,却也极为礼遇,无他,礼部尚书乃默认的储相。
沈尚书笑容满面,熟练地踢着皮球,“臣只觉得每篇都是绝世好文,个个能当魁首,几经商议还是拿不定主意呐!”
泰宁帝知道他的尿性,哼笑一声,转朝朱相笑道:
“朱卿的意思呢?”
朱相先是咳嗽了几声,才慢慢道:
“沈尚书说的极是,臣也难拿主意,陛下圣聪明断,还是陛下来定夺吧。”
皮球终于回到了泰宁帝这里,泰宁帝瞧着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五张考卷,苦笑一声:
“回回都是朕揽了这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