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热,他认真感受着体温,心下有了判断,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垂眸却对上少年那双眸子。
满是无措和恐慌。
徐书不由得一愣,却也没多想什么,只觉这少年是还没缓过神来,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
下一秒,他抱起面前骨瘦如柴的少年,几步就到了床前,把人放在床上,裹进了棉被里。
少年身体明显有些僵硬,却又乖顺地过分,好像无论徐书打算做什么,都只会像个布娃娃般任由他捣弄。
徐书总觉得少年似乎误会了什么,下意识要皱眉,但一想到少年正惴惴不安,便强着把这份无奈压下。
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笑了起来,声音也是尽可能的温柔:“别怕,我给你倒水,好吗?”
沐京华缩在被子里的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裳,他望了徐书一眼,又只是眨了眨眼睛。
他不明白徐书想做什么。
但徐书其实也没打算得到少年的应允,只轻拍了拍少年身上的薄被示意他安心,便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徐书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冲剂,便翻出了感冒胶囊和退烧胶囊,胶囊拆开,粉末溶在水里,无色无味。
徐书自己嚼了胶囊壳,毁尸灭迹后,才端着碗回去。
床上的人昏昏沉沉,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眉头紧蹙,显然并不好受,但一听到徐书走近的动静,却挣扎着又睁开了眼睛。
徐书摸了摸他额头,不过一会功夫,已经是一片滚烫。
他把水递过去,少年哆哆嗦嗦端着喝。徐书则帮他擦头发。
只是刚碰到他头发,沐京华便惶恐地停了动作,颤巍巍地看向徐书。
徐书觉得好笑,敲了敲他脑袋:“快点喝水。”
其实徐书自己也不耐烦擦头发,但现在这孩子都快烧傻了,徐书自觉尊老爱幼,上手帮忙地十分自然。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家曾有个黏人的妹妹,每次洗了头发都缠着要哥哥帮忙。
想到早已经在末世死去的妹妹,徐书的心沉了沉。失去亲人的痛楚他早已经习惯,人总归还是要往前看。
徐书默不作声地帮着沐京华擦干了头发,动作细致认真,还拿了梳子帮小孩梳顺,直到确定干地差不多,他才接过少年手中的杯子。
“你睡一觉吧。”徐书叮嘱他,“我有事出去一趟,厨房里还有两个鸡蛋,要是饿了记得吃。”
他站起身,想起少年穿的是睡衣,又补了一句:“别出家门,我中午就回来。”
说完这话,徐书才转身离去,往村长家走去。既然准备做药草生意,现下有了钱,自然要准备买地买房了。
农家院子都没围墙,也不喜欢关门,徐书一眼就瞧见了正在屋里喝茶的村长,朗声道:“沈村长。”
村长瞧见他,连忙起身:“徐兄弟,我正念着你呢,你就来了。”
徐书有些困惑:“村长找我有事?”
沈村长名叫沈光,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长得一副慈祥模样,平日里也总是笑眯眯的,最大的爱好便是喝茶。
徐书一时想不到村长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但转念一想昨日的事情,徐书又了然了。
看来是有人来告状了,徐书心底冷哼一声,正要开腔,村长却是点了点头:“你等我一会。”
他转身去了另一个屋子,不一会便拿了个小包裹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徐兄弟,我们农家人不识货,今早我大儿典卖了你那镯子才知道,原来那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