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突然拉起了沐京华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后,沐京华便垂下眸子没了动作。
齐怀仁和曲修在旁边看得是一脸懵,但徐书似乎也走了神,喊了三声才把人叫回来。
徐书也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下意识松开了拉着沐京华的手,这才又看向齐怀仁:“怎么?”
齐怀仁道:“你既然认识县令爷,不如明日跟我一起去宜春楼,你主意多,说不定能救下他们。”
徐书声音却冷了几分:“我认识萧然没错,但我跟他有仇,也是真的。”
“啊?”一直在状态外的曲修突然发声,“你和县令有仇?那你……”
“徐兄和我关系甚笃,哪里有仇?”
外间突然传来声音,徐书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萧然,没好气地瞥了齐怀仁一眼,这才慢悠悠看向萧然。
萧然身着官袍,立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押了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汉。
徐书看出这是那天跟在叶世镜后面的,宜春楼派来的大汉,挑了挑眉:“萧大人心系百姓、名满天下,居然还记得徐某这无名小卒?”
萧然朝他行了一礼,十分恭敬:“先生实在言重,那日是我卑鄙无耻下流,先生待我一片真心,我却算计先生,实在是愧疚难当。为表歉意,我专门抓了这两个小人,献给先生。”
“给我?”徐书不免诧异,“你作为一县之主,这般偏帮于我,就不怕失心于民?”
“这种狗仗人势、欺压平民的东西,死不足惜,我怎么会失心于民?更何况,百姓大多愚昧,我更想得到的,是先生您这样的人的心啊。”
徐书听得有点恶心,连忙打断萧然:“说人话,别在这里肉麻。”
萧然哈哈笑了两声:“对不住,我实在是担心徐兄跟我生分了。”
他上前两步,又同齐怀仁和曲修打了招呼,看得出这几人很熟,萧然甚至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然喝了口茶,抬头看徐书才发现他身旁还坐着一个小哥儿,诧异道:“徐兄,这位莫不是就你心心念念的小哥儿,沐京华?”
什么心心念念?徐书又瞪了他一眼。
萧然却只当看不见,朝沐京华道:“沐哥儿,正式介绍一下,我乃长平县县令萧然,早就听徐兄提过你,如今一见,还真是……”
徐书拦他:“别欺负我家小木槿。”
萧然无奈:“徐兄,我这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成欺负了?”
徐书挑起下巴看了眼还被绑着的两人,道:“还差一个。”
萧然嗯了一声:“你说的想必是桥南村的叶世镜吧,他有功名在身,我不便随意动他,不过听这两个贱奴说,那叶世镜早已经被人割了舌头,疯疯癫癫不知所踪。”
“疯了?”徐书皱眉,冷声道,“仗势欺人的狗罢了,不过如此。不过你,连全长平县的豪绅权贵都得罪了,还怕一个穷秀才?”
“徐兄实在不懂我的难处啊。”萧然叹气,“我也是兄长来信催得急,为了边关将士,才不得出此下策。现在早就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出不得一点错了。可偏偏清水镇闹出这样的怪病,哪怕及时封锁了宜春楼,镇上还是流言蜚语不断,为了这件事,我可是连轴转了两天两夜,都被阿溪嫌弃了。”
徐书才不理他卖惨,老婆奴什么的他不懂,也不想懂,只指了指那两个大汉:“我并不打算处置他们,就算打算,也用不着你插手,别想拿这种事情当恩情。”
萧然随意摆了摆手:“我自然知道徐兄之能,并不在意这两人。但我想问问沐哥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