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徐书却突然想起中秋那天见到的怪人,姓乔,又很像当兵的,难保不是乔渐鸿手下的人。
难不成乔渐鸿已经来了长平县,想抢铁矿。
而且萧然现在点名要用弩箭来对付那群土匪,完全不觉得大材小用?还是说,他等不及,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萧然见他没说话,又忍不住催他:“徐兄?”
徐书却突然笑道:“说来,萧老弟乃京城世家出身,想必和那位大名鼎鼎的乔渐鸿,乔将军交情不浅吧。”
萧然瘪了瘪嘴,却道:“交情一般。”
徐书诧异追问道:“这是为何?可是那位将军曾经罪过你不成?”
说起陈年往事,萧然也不藏着掖着,只问:“徐兄可认识当朝宰相沐通海?”
徐书点头:“略有耳闻。”
“那徐兄可知,沐通海乃草莽出身?”
徐书摇头:“这却不知。”
“并不是我瞧不起寒门子弟,而是这沐通海实在不仁不义。家父同他是一年的进士,那年他也不过是个榜眼,却仗着一身好皮囊,得了不少世家青眼。”
“这人能言善辩,最善蛊惑人心,攀高枝娶了当时白尚书家的庶哥儿,成了金龟婿,自此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在朝中站稳脚跟。”
徐书点头,看沐京华端着菜来,连忙帮他接过:“你别忙了,小心累着。”
沐京华朝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徐书身下,见并无异样,又立刻移开目光,往厨房回。
萧然还在义愤填膺:“但沐通海贪得无厌,入朝后又勾搭上前任丞相家的嫡女,为娶嫡女,竟直接放火烧了自家宅院,害当时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夫郎被活活烧死。”
徐书听得也诧异,立刻看了眼在厨房忙活的沐京华,生怕把他吓到。
见沐京华似乎没听到,他才继续问:“那和乔家又有什么关系?”
“徐兄你别急。”萧然急道,“这沐通海害死自家夫郎,对外只说意外,竟还真让他得逞娶了宰相嫡女。”
“我萧家同白家乃世交,那白家的小哥儿,虽说是庶出,却也受宠,嫁给沐通海竟受了如此委屈,白家自然不服。白老寻当时任大理寺卿的乔老头判案。”
“哦,乔老头就是乔渐鸿他爹,他爹来了却查也不查,只说确是意外,活活气死了白老,自此我们便结下梁子。”
徐书听明白了:“可这是老一辈的恩怨了吧,为何你跟乔渐鸿这么计较?”
萧然哼了一声:“一来是乔渐鸿此人,至今仍和沐通海串通一气,一人把握朝中大政,一人手握半国兵力。”
“二来,便是他人品不行,卖弄放浪,瞧见什么漂亮人,都要上去调戏一番。”
徐书这才听懂:“难不成,他还调戏过你家夫郎?”
萧然立刻拍桌而起:“那个混蛋!”
徐书笑着拉他坐下:“不急不急,你早说是这样,我定是要帮你的。如今我也是要有家室的人,对你这遭遇也能感同身受。”
“以往我只听乔大将军美名在外,不知他竟是这样的人,你放心,单论这点,我定会帮你,只是我想要铁矿,也是心急着要用。”
“你不如让个现成的山头给我,日后等拿下那土匪山,你自己留着便是。”
萧然也是有些上头了,毕竟他老婆奴的属性早在第一天就暴露无遗,听到徐书这般理解自己,他也多想,点头应下:“那我这就去取地契,也劳烦徐兄把那弩箭的图纸给我。”
徐书连连点头,看沐京华又端着菜来,便转移话题:“先吃饭,先吃饭。”
他隔着屋子喊了两声齐怀仁和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