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自然知道他开玩笑，淡淡笑过便吩咐手下人：“去搜。”

而后他来到徐书身前，看着沐京华：“沐哥儿腿脚可真快，我不过回个府的功夫，就……没拦住沐哥儿，徐兄不会怪我吧。”

徐书眼皮狠狠一跳，总觉得萧然这话哪里不对劲，可细听又听不出，便只能呵了一声，转身拉着沐京华到一旁：“小木槿，小草受了点伤，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听到杜小草受了伤，沐京华猛然瞪大了眼睛，接着便连连点头，拉着徐书催他快走。

徐书便带他去方才打斗的地方，到的时候杜小草已经醒了，正坐在昏倒杜大娘身边发呆，眼神昏昏沉沉的，宛如一个死人。

沐京华一眼便看明白杜小草遭遇了什么，只恨得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刀，接着才走到杜小草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杜小草身子一僵，接着才回过神来，声音沙哑地问：“小哥哥，你回来了？”

沐京华无声地点了点头，杜小草便放声大哭起来：“小哥哥，我，我好痛啊，我爹，我爹也没了，还有我娘，她……”

沐京华便拍了拍他肩膀，只陪着他。

徐书瞧了一眼他们，也很是不忍心，更不敢想沐京华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如何，他们家小木槿还是哑巴，连哭喊都做不到……

徐书叹了口气：“小草，你娘没事，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家好不好？”

小草听见徐书的声音，红着眼看他：“那……我爹呢……”

徐书只能垂下头沉默，对一个才十四五的孩子说这种话到底还是太残忍了，还是沐京华轻轻拍了拍杜小草，安慰地朝他比划手语：“你还有阿娘，不怕。”

杜小草理解地很快，嗯嗯嗯地连连点头，接着便道：“我要背要背阿娘回家。”

徐书叹气：“不用了，小草，我背你娘回去。小木槿，你扶着些小草。”

沐京华点头，却从怀中拿出一方白帕，递给了杜小草，指了指他的脸，示意他擦一擦。

接着又掏出一方，轻柔地替杜小草擦了擦腿上的血，而后他脱掉外袍，披到了杜小草身上，这才看向杜小草，比划道：“站起来？”

杜小草眼眶又红了起来，只连连点头，接着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徐书不方便看，一直回避着，在死掉的那群土匪身上翻了翻，一共就翻到五两银子。

做土匪的还这么穷？徐书无语。

等他背着杜大娘，沐京华搀着杜小草回到家，徐书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方才刚在屋里做过，也不知道味道散了没有……

还有他自己，出门打水的时候正好遇见土匪出来，也没有清洗，不知道身上的味道……

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小木槿的鼻子向来灵敏，也不知道能不能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