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和杜宛白交代事情,沐京华明明已经到了,却并不靠近他,而是默默看了许久,只等他们说完话,才突然扑进他怀里。
徐书便明白这小孩是在吃醋。
当时明白了他并不点破,只是觉得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后来也时刻尽量注意着和杜宛白的相处,并随时留心沐京华的反应。
他更希望沐京华能和杜宛白成为朋友,或者,让杜宛白能真心实意地把沐京华当做沐衣楼的主人。
毕竟这对于沐京华来说,将会是最便捷的一条路,而不必费心费力去收拢人心。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沐京华现在还小,到底不急于一时。
徐书心下想了许多,其实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他公事公办地交代了沐衣楼的人,便对杜宛白道:“去后厨做工的人,去找小木槿,他对这边熟悉,你们听他的就是。”
立刻便有人应声:“可是沐小公子不会说话,我们怎么听他的?”
徐书蹙眉看了一眼那人,是个很生分的面孔。
他轻笑一声,又看向杜宛白:“你是故意来找这人给我添堵吗?”
杜宛白脸色一白,立刻跪倒向徐书求饶:“徐公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请您明鉴啊。”
徐书却不想听,事出突然,他没办法判断到底真的是意外还是某人有意为之。
他只知道他曾交代杜宛白解决这件事,并因此给了杜宛白不小的权力,杜宛白没有做到,他便不会心软。
“把这人赶出去。”徐书看了那个哥儿一眼,接着道,“你,扣一个月月钱。”
领初始工资的那一个月已经过去,现如今杜宛白的月钱已经涨到一个月五十两。
五十两是沐衣楼的最高价,能甩其他人一整条街,徐书说扣就扣,倒是把在场的人给吓得不轻。
杜宛白也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村长便带着不少村民一同赶来,进门便笑:“福入家门,福入家门啊。”
徐书转身招待客人去了,沐衣楼的其他人也各自散了,只剩下那个被革职的哥儿和杜宛白留在原地。
那哥儿姓王,以前跟王婆子关系很好,私下里攒了不少钱。
后来徐书来了,听说能搞到自己的卖身契,每月包吃包住,还能继续拿钱,本来还很乐意。
结果干了一个月,才发现每天要做的事情既多又累,到头来还只能拿个五两银子,便不乐意地厉害。
以前他和王婆子关系好,只是在床上躺一躺,一晚上便能拿个五两差不多,对比起现在,简直就像下了阴曹地狱。
所以他很瞧不惯受徐书赏识的杜宛白,每天只是站在那里吆喝他们两声,一个月便能轻轻松松拿到五十两月钱。
他甚至觉得,比起沐京华,杜宛白才是真正的小贱蹄子。
沐京华勾引到徐书,能让徐书对他死心塌地,那是人家床上功夫了得,是有本事。
可杜宛白呢,不过是靠着跟徐书先认识,运气好了那么一点而已,凭什么又能拿钱又能被人夸。
杜宛白能被人夸这件事是最让王哥儿心怀怨怼的。
大家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哪里就谁比谁高贵?凭什么杜宛白现在就能自命清高起来?
所以王哥儿对自己被革职这件事并没有很在意,反倒凑上去对杜宛白道:“看看你,辛辛苦苦给徐书打工,换来的什么好下场?”
可他话音刚落,竟有一巴掌落在他脸上,裹着掌风,打得他脸生疼。
他不由惨叫一声,再抬头,竟看见沐京华站在他面前,正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