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接着便叹气:“亲兄长,管不得他,你……寻仇还是求亲?”
徐书眼皮一跳:“令弟,平日很活泼啊。”
江瑜耸了耸肩,又看向阿西:“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公子让我以后跟着徐公子干。”
“那便跟着徐公子干。”江瑜朝路边挥了挥手,便有一个年轻小厮牵着马朝他走来。
他伸手轻搭马背,单脚稳踩马镫:“我手下的赌坊正在沐衣楼斜对面,徐兄拿着那契书直去便是,日后你和赌坊之间的恩怨,我不掺和。”
徐书有点诧异:“那麻将,你不好奇?”
江瑜单手翻上马,正朝徐书抱拳行礼,闻言不由一愣:“竟还真有这东西?我以为徐公子只是杜撰。”
以为他杜撰的,居然还签了契书?还不知道他和江小钰认识,排除掉江小钰的原因,果然是因为脑子有病?
那他就不能欺负傻子了,徐书拉住江瑜的马绳,诚心诚意:“我承认这契书是有点黑,但确实真的。”
江瑜听罢便笑:“但我出来有些时候,家里鸟儿怕是要生气,这麻将,还是日后再看吧。”
徐书越发看不懂眼前人,不过白来的便宜,他当然无所谓,只道:“届时沐衣楼开张,还请江公子赏脸。”
“沐衣楼啊。”江瑜牵起马绳,回忆道,“听阿钰说菜色不错,想必会座无虚席吧,该是我请徐公子,赏脸留几个位子。”
徐书只道一定,他便接过小厮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抽,摇摇晃晃地走了。
骑马骑得跟驴一般,也是奇了。
徐书在后面张望了一会,阿西忍不住上前来科普:“我们家大公子,虽然做事说话怪了些,可人是极好,从不打骂下人,还有本事,以前谁听说过渝州江家啊。”
现在也没听说过渝州江家的徐书,虚心朝阿西请教:“江家主做什么生意?”
“丝绸。”阿西想了想,“还有些瓷器、玉器,还会造船。”
“造船?”徐书突然想起来为何会觉得江瑜眼熟了。
那次萧然家小侄儿生辰宴,应该是见过几眼,不过他提前离场,只事后听吴勇提起,说是有人捐了一船队,觉得十分离谱。
“挺好。”徐书点头,“回家吧。”
他果然还是太穷了。
——
江瑜一到家,便听见院内传来江小钰和狸猫儿的声音,也不知是在讨论什么,叽叽喳喳,时不时还笑上两声,好不热闹。
他翻身下马,将马绳递给小厮,理了理衣裳褶皱,正要迈步,又听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公子。”
江瑜笑着回头:“怎么不和阿钰一起玩?”
许南归蹙了蹙眉:“奴生来不喜热闹。”
江瑜面上的笑容淡了淡:“我今天去见了徐书,才回来晚的。”
许南归却不再看他,只端着手中的盆,给树浇水。
江瑜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盆,看着那还湿漉漉的树坑:“阿归不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