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赤练跟着流沙走南闯北，早已经见识过不少高手，就没见赤练有怕的时候！

这个人在赤练眼中，就是这么强大的存在吗？

在她心中根本没有一丁点的胜算，所以才希望自己立即臣服！

因为卫庄之前一直昏迷，墨家发生的许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而在他苏醒之后，时间紧迫，赤练根本来不及说具体的事情经过。

只能快速把流沙和墨家的现状快速说了一下。

并且着重强调这位大人非比寻常，力量绝对是世界最强，所以不管这位大人说什么，都不要拒绝。

卫庄不是个无智之人。

他在心中掂量着，没有立即回答嬴沐。

这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卫庄竟突然看向燕丹抖。

“你认为呢？你认为我该臣服于眼前这个人吗？”

卫庄竟是询问燕丹的看法！

赤练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燕丹在她眼里已经是将死之人，一定会非常痛恨大秦怎么会给出什么合适的答案！

她看向燕丹，生怕燕丹嘴里说出什么教唆卫庄拒绝的话。

没有想到卫庄会突然问自己的意见，燕丹也是一脸愕然。

紧接着他便是深深的疑惑。

“你问我，我这么仇恨大秦，你不怕我误导你?”

燕丹的问题，其实也是赤练心中所想的问题。

燕丹这一次败得这么惨，难保不会在临死前心理扭曲故意说出一个答案误导卫庄。

卫庄却不这么想。

他看着燕丹，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心存死志，还一脸释然，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这样骄傲的人，应该不至于在死前这么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卫庄并不全然是相信这句话。

他只是因为自己不了解现状，如果贸然做出选择，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倒不如听听燕丹这个自始至终参与事件的人，来说说他的看法。

俗话说最了解自己的，是他的敌人。

燕丹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一定对自己面临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见解要比自己来的这个局外人来得深刻。

所以听听他的意见，总归是不亏的。

燕丹听到卫庄的话，不由得苦笑。

的确，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就算变成阶下囚，也要维持自己的骄傲，不屑于做出小人之事。

不知道该说卫庄是了解他，还是他太过固执。

嬴沐听着他们的对话，没什么反应。

他倒是无所谓卫庄会如何选，不过他对于燕丹的回答倒是有一点好奇。

燕丹闭目思考了一瞬，睁开眼睛答道：“如果现在我是你卫庄的话，我会选择，臣服。”

“选择臣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流沙。”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世间再没有与这个人为敌，更可怕的事情了。”

燕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情是无比的严肃和认真。

仿佛他透过卫庄，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若真有一种方法能和过去的自己对话。

他一定告诉自己，也告诉所有墨家的人。

不要与大秦为敌，更不要与这个神秘人为敌。

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敌人，是永远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卫庄透过燕丹严肃的表情，看到了他眼中隐藏的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于是他便明白了，燕丹经历的，一定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所以才会让他说出这句话。

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无比强大之人。

卫庄接收到了这一切的信息，他郑重点头道：“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建议。”

说完，卫庄看向嬴沐。

透过眼前这个盗跖的假面，卫庄无法窥得他的真面目，但是他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

他当即单膝跪下：“卫庄，代表流沙，向这位大人表示臣服，献上忠诚，绝不背叛。”

一贯骄傲的卫庄，这一次深深低下了高傲的头。

嬴沐点头，示意接受他的臣服。

一旁的赤练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平静了许多。

天知道，她刚才是有多么紧张。

既害怕燕丹为了报复，故意说什么话误导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