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彭城还有两日的路途,医谷谷主却突然间旧疾毫无征兆地发作了起来!病情来势汹汹,使得谷主痛苦不堪,身体极度虚弱,无法再像往常一样行动自如。无奈之下,他只得留在房内安心养病、静心调养。
于是乎,谷主唤来身旁的徒儿,语气严肃地嘱咐道:“将护卫长请来此处!”
待到护卫长匆忙赶来,谷主向其下令,表示接下来两日自己需全心全意于房中接受诊治与疗养,务必求得一片宁静清幽之境,因此,要求护卫长立刻将客栈整层楼全部包揽下来,并派遣专人牢牢把守各个出入口,严禁任何闲杂人等擅自闯入搅扰。
不仅如此,谷主更是特别强调,在此静养阶段,除了留下自己信赖的徒弟随身侍奉左右外,只需定国公安心守候在一旁便可,其余诸人均不许前来探望或干扰。
面对谷主这般不容置喙的严令,护卫长岂敢有丝毫忤逆之心?再加上谷主那强忍着病痛折磨的表情,护卫长对他的话也是深信不疑,速速依言行事。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滕烈便趁着这个机会从窗口脱身离开,快马加鞭赶往彭城。
滕克家住在哪里,滕烈心里一清二楚,要找到并不困难。然而,为了不被他人察觉自己的行迹,确保万无一失,滕烈决定采取一些伪装措施。
他精心地给自己粘上了更长的胡须,让原本就略显粗犷的面容更具沧桑感。接着,他又在脸颊上贴上了一道长长的假伤疤,使得整个形象看上去越发凶悍狰狞。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曾经见过滕烈,此刻恐怕也难以将眼前这个陌生且充满煞气的人和他联系起来。做完这些准备后,滕烈才放心地踏上前往滕克家的路。
可他这样的伪装,却是吓到正在专心找蛐蛐的两个孩子。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赶紧站了起来,特别是弟弟滕润宸,手上还拿着棍子,衣服裙摆也脏了,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抬头盯着面前这个凶巴巴的老头,一脸警惕。
见兄弟俩长得实在趣致,滕烈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那两个孙子,心里乐呵呵的,更是笑着问。
“小朋友,你们在抓什么虫子吗?不害怕啊?
“爷爷帮你们找吧?”
兄弟俩对视一眼,不回答,更加警惕的看着他。
滕烈总觉得这兄弟俩很精灵的。
刚想继续跟他们套近乎,可兄弟俩看他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嘴巴闭得紧,根本撬不开,甚至还转身拔腿就走。
滕烈有些着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滕府,只好在这附近蹲点守着,看看能不能偶遇到自己的孙子。可他等了一个早上了,也没见着几个人。
这大街都是官员府邸,能在这玩的,肯定是住这附近的,这两个小家伙肯定见过他孙子。
他赶紧挡住他们的去路,尽量表现得和蔼些,弯着腰继续问。
“两位小友别害怕,爷爷想向你们打听打听,不知你们是否认识姓滕的小朋友?”
两个孩子发现自己被拦住,而此处恰是拐角,小厮与石头的视线均被阻挡,短时间内难以发现他们。更为重要的是,此人面容凶恶,想必常行杀人越货之事,若其心生不满,恐会将他们掳走灭口。
哥哥紧紧的把弟弟护在身后,板着小脸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弟弟从哥哥身后探出头,眼珠子圆溜溜的,奶声奶气的说:“姓滕的那么多,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滕烈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这么聪明,忍不住笑出声。
“滕润宏和滕润宸,你们认识吗?”
兄弟俩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就是他们自己吗?
弟弟终究还是小了些,刚要开口问,哥哥立马拉他一下,弟弟立马就知道哥哥的意思,扁了扁小嘴,不说话。
哥哥板着脸问:“你是何人?”
“你找他们做什么?”
滕烈一听这话,知道有戏,他们肯定认识自己孙子。
连忙蹲下身看着兄弟俩,一脸诚恳的自我介绍。
“我啊?”
“我是他们祖父,这次过来是专门找他们的。”
弟弟皱着眉头看了眼哥哥,他们有祖父的吗?
哥哥回了他一个沉静的眼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