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解释道:“自阿公遭遇刺杀之后,我便收到了护卫传递而来的消息。得知此事后,我立刻向师父告假,随后日夜兼程地赶来此地。”
“当接到阿公寄来的第二封信时,我已然踏入了徐州的地界。”
后面的话不用说,衣诺已经了然了。
此时,只见衣德再次开口询问道:“是否见到了你义父?”
听到义父这两个字,衣帆心头猛地一阵刺痛,内心和眼中都充满了忧虑之色。
他缓缓说道:“已经见过了,孙儿巳时便到了彭城。”
“义父看上去消瘦了许多,然而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自己说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接着,衣帆又补充道:“固生堂的顾风大夫也向我提及过义父的状况,据他所言,是阿公您亲自为义父施行的垮割术,目前义父已经成功渡过了危险期,现在正处于逐渐康复的阶段。”
说到这里,衣帆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才继续说道:“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心总算能稍稍放下一些了。只是想到义父所经历的痛苦,还是会忍不住感到心疼。希望他能够早日完全恢复健康,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说完这番话,衣帆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对义父深深的关切之情。
从他们之间的交谈之中,聪慧过人的衣诺已然心中有数,她猜测到衣帆口中提及的义父,正是沈神医——沈宗。
只要再稍稍深思熟虑一番,所有事情便豁然开朗,她也完全理解了衣帆为何会将沈神医认作义父。
之前衣诺从衣德那里听闻,自己那位姑姑命运多舛,所遇非良人,身怀六甲之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负心汉,重返医谷。
而这位沈神医呢,则是由阿公悉心栽培出来的接班人,其品行和才华毋庸置疑,深得阿公的赏识与信任。
按照古人的传统观念来推断,想必她的阿公早早就为这二人订下了娃娃亲。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沈神医时至今日依旧孑然一身未曾娶妻。不用问阿贵了,他必定是对姑姑旧情难忘、难以释怀才不成亲的!
既然如此深情厚意,又怎会不将姑姑的孩子视如亲生骨肉一般疼爱有加呢?
衣诺嘴角微扬,不着痕迹地轻点了下头,心中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从花厅至大门口,这短短数步距离,已然足够让她在脑海中编织出一场扣人心弦的伦理大戏来,并且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慨叹之声。
而与衣德并肩而行的衣帆,则始终未曾将目光从那位娇美温婉而又充满活力的表妹身上移开。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只见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庞之上,神情变幻莫测,令人应接不暇——先是一副洞悉一切的了然模样;接着眉头微微蹙起,似是陷入沉思之中;随后眼神变得豁然开朗,仿佛领悟到了什么真谛一般。
最后竟掩嘴轻笑起来,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如此灵动鲜活之态。
世间怎会有女子能拥有这般独特的气质和神韵呢?
再加上她那张与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如出一辙的面容,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让衣帆瞬间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熟悉的轮廓、温柔的眼神以及嘴角若有似无的微笑,都如同刻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印记,此刻被重新唤醒。一时间,衣帆完全沉浸其中,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住般,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