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姜晗的脑子那么半刻的清醒,但是不多,下一秒,她就用手戳戳宗钦的手臂。
“皇上?”
宗钦靠着柱子,眼前的姜氏,两颊带着粉色,眼神有点迷离,好似醉了。
“现在最喜欢爱妃。”宗钦酒后的声音低醇有磁性,又是故意贴在姜晗的耳畔讲。
姜晗睫毛微颤,两颊迅速染上绯色,只是她不信。
爱妃是个代称而已。
“喔~”姜晗拉长了声音,她笑着,但并不看宗钦。
宗钦眼里带着笑意,低头将下巴放在姜晗的肩上,“爱妃不信?”
姜晗毫不犹豫的点头,“信啊。”她是喝了酒,不是喝了迷魂药,这样的鬼话,说给鬼都不信。
宗钦不管姜晗心还是不心,只搂着姜晗在这里吹着晚风,等到斜阳落下地平线。
风吹过,酒意就随风散去。
姜晗本以为第二天就回去的,结果她等到中秋前一天,才从紫宸殿回宝慈殿。
方姑姑叫人将中秋宴上的衣裳、头面都准备好了。
试穿过后,确认没有哪里有差错后,再拿去熨烫平整,以备明日。
隔壁的福宁殿里,沈惠妃陪着四皇子读书,读得是《千字文》,只是读来教四皇子听个音,认个字,现在他还太小,手腕都没长好,并不教他写字。
玛瑙端着羊乳糕,都是两个拇指大小,做的是形态各异,却憨态可掬的动物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给四皇子准备的。
沈惠妃放下手里的书,叫人端了清水过来,给四皇子洗干净后又擦干,才道,“现在可以吃了。”
四皇子立刻左手一块,右手一块的,乐滋滋的吃了起来。
“娘娘,容嫔娘娘说,等会请娘娘去赏花。”玛瑙道。
容嫔跟康嫔解了禁,容嫔娘娘立刻就叫人去花房里准备了各色的菊花,想要请娘娘过去赏花,顺便叙叙旧情。
沈惠妃支着额头,眼神落在四皇子身上,具是慈爱。
“今日就算了,跟她说一声,改天我请她赏花。”说完,又停了一下,“去库房里找两个精巧的适合女孩子的玩具,给四公主送过去。”
玛瑙:“是。”
沈惠妃挥挥手,叫玛瑙出去,容嫔这一回怕是着急了,还有康嫔。这小半年里,陛下不曾见过这两个人,连着大皇子跟四公主,连去行宫避暑的资格都没有。
容嫔那边收到沈惠妃送的东西,连连道谢,也知道这沈惠妃的态度,心里稳了不少。
直接当着沈惠妃人的面,将东西拿给了四公主玩。
康嫔那边知道了陈才人跳井的消息,吓得脸色一白。
这陈才人怎么就跳井了。
本想叫宁美人过来问问,可是宁美人最近跟她生分了不少,她想了想也就算了。
宁美人一直想要搬出这康嫔的景福殿,哪怕搬到御花园附近的小阁去也好,她在这里,总是常常忧心忡忡的。
害怕下一回有什么事,又叫她来顶罪。
-
中秋佳宴,是一年之中盛大的节日宴会之一。
宫中的布置尤为隆重,比之前的端午,姜晗看着要隆重数倍。
这样的日子,她能见到姜老夫,也能见到她的姨母。
姜晗今日是里面是银灰色缎百迭裙,外罩一件窃蓝色绲如意花纹边的大袖衫,看起来清新典雅。
姜老夫的衣裳则是上回一样的,她们入宫每一次几乎都是穿那朝廷专门给她们制的诰命服。
数月不见,姜老夫瞧着姜晗,只觉得她看起来稳重了不少。
请安后,祖孙俩拉着说,姜晗又将姜晖特意准备给家里的东西叫清竹搬出来。
“祖母,这是哥哥准备的,在东平的行宫里,托我带回来给您们的。”姜晖是没有从京城过,直接到的东平行宫。
姜老夫人笑吟吟的,“难为他还记得我们。”不说是要怪他,只姜晖做事,有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脑子的。
如今听得有人夸他,认同归认同,只是这还是觉得是个孩子。
“哥哥,记得的,祖母,哥哥如今在北地,我知道的不多,不过皇上很是信任哥哥。”姜晗这话,也是告诉姜老夫人,不要太过担心。
她不知道当初祖父为什么一夕之间,就病重,乃至第二天就突然暴毙,但是她现在想来,觉得不简单。
只是那个时候她小,没人会跟她说,也不会有人告诉她的。
姜老夫人握住姜晗的手,神情郑重,“晗丫头,你哥哥们的前程,自然是由他们这些男人自己去拼,去搏,你作为妹妹,不用关心太多。”
宫里的事情复杂多变,稍有不慎,就是大祸。他们又在外边,这鞭长莫及的。
姜晗笑着道,“祖母,你都说过几回啦!我记着的,不会多管的,这是皇上的事,我哪里能管。”她又不傻,这枕头风,要吹,也是要找对人的。
这宗钦一看就是能够听得进去的人。
她看皇后,都觉得皇后艰难,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要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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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过要来这宫里找真爱。
姜老夫拍拍姜晗的手,“祖母能说几回,只是祖母老啦!有些事也看淡了,你只管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管那么多。每个人都有每个的活法,要活成什么样,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
人有时候还是要想得开一些才好,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事在人为,姜晗知道这个事,只是这个在现代主观能动性更大,在这里,那也是有那么点用的。
姜老夫人:“说起这个,前不久谢老夫人还托人送了生辰礼给我,谢家的事,咱们就这样明面上过去了,私下里就当陌生人。”
人就是这样,在这个时候,面子又要给扯起来,不能真的全部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