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分的灵力陡然侵入沈之言识海,就一瞬间的功夫,成功让他软了身子。
外来的陌生灵力以强势的姿态覆盖整个识海上空,勾起沈之言一丝灵力迅速纠缠、交融。
沈之言罕见的慌了神,捏紧被单,失声尖叫:“不行!这不行!”
“陆池衍……不要——!!”
陆池衍竟妄想与他神交!
“你快停手!”
修士的识海极为私密,如非亲密无间的道侣,断不可随意让人探入……
陆池衍趁他虚弱,竟想彻底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师兄,既已双修,何不与我结为道侣呢?”
陆池衍那张极具攻略性的俊美面容上扬着笑,此刻展露出了十足的恶趣味,“问道之路漫漫,往后,我二人也可相互扶持不是?”
沈之言气得七窍生烟,身形一晃,伸手抓住陆池衍的手臂,目露凶光。
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森冷:“退,出,去!”
“立刻!”
陆池衍却是微微俯身,眉眼含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污蔑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我被诬告,名声受损。”
“我进戒律司,平白受刑。”
目光冷酷,语气也很吓人:“你说,谁干的。”
陆池衍越说,沈之言心下越慌,睫羽轻颤,失神摇头,“关……关我何事……”
“怎的不关你事?”陆池衍捏起沈之言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我一回来,身上突然就多了好几道罪名。”
“不仅如此,我还需时刻提防同门师兄的暗算。”
见沈之言眼神淬毒,陆池衍语气尽是嘲弄之意:“我都没委屈上呢,你倒一脸愤然。”
“妈的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是对的!错的是你们!”沈之言不复平静,情绪也激动起来,正如陆池衍质问的那般,他凭什么委屈,他不能吗?
他苦于心计多年,结果不论是洛屿,还是陆池衍,他谁都比不上!
他在人前苦心经营多年的完美形象早被这人看透,现下又被玩弄,得罪陆池衍这事,他突然就无任何惧怕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带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令沈之言情绪失控,口中喃喃喊着“那是你们活该”。
对,就是他们活该!
“那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活该!我只想问鼎仙道,谁叫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挡我沈之言的路!你们逼我!”
“你们该……呃——!”
脖子被突然掐住,沈之言发不出声。
突兀的笑声飘入沈之言耳畔:“好不讲理,可我什么也没干,平白被你记恨。”
“问鼎仙道?你问你的道,我们怎么就挡着你了?”
“是飞升之路太窄,只准你一人通往?亦是它太高,你得踏同门尸骨而上?”
发疯叫嚣的沈之言身体微微一僵。
的确,他们什么也没干,是他非要争。
“枉为辰星峰首席大弟子,哪家修士有你这般心肠。我可纳闷了,你的心思何曾放在修道上了?”
既把话挑明,陆池衍可没有客气的道理:“不守门规,私囚同门,算计师弟,欺瞒师长,这桩桩件件哪一个冤枉你沈之言了。”
“没人瞧不起你,是你瞧不起你自己,虚伪又卑劣。”
陆池衍的话直白又犀利,沈之言胸膛起伏,拳头攥得很紧。
对,陆池衍说得都对,他的确虚伪狠毒,也心胸狭隘,世间恶劣性根他全占了一半。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不服气,就是不舒服,就想弄死他们。
沈之言双目赤红,他可不是让陆池衍说教的!几句话,怎么能把他击垮?
沈之言阴恻恻睨向陆池衍,突然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你以为几句话就能让我忏悔?我告诉你,重头再来,我照样这么干!我落入你手,我只认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