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走走停停,少说也换了好几处地方,就连一封信都不曾寄回过宗门,无异于单方面与所有熟人都断了往来,何人能知他身在何处?
现在陆池衍跟他说路过?
想到什么,沈之言走到陆池衍面前,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他的脸,辨不清情绪:“你跟了我多久?”
他似乎渴望确认点什么。
陆池衍笑笑,一副很轻松的语气:“就跟踪你这几日,难不成师兄这也要计较?”
沈之言不承他情:“我要听实话。”
陆池衍突然就沉默了几秒,看沈之言仍固执看着自己,最后眼里流露出浅淡的无奈笑意,终于妥协,言简意赅回答。
“好吧,是一直。”
不是一月,不是一年,是一直。
即便沈之言隐约猜到这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陆池衍亲口说出这个概念,他还是忍不住愣怔了。
一直……
陆池衍说他一直跟着自己……
所以是从他出戒谷下山门那刻起,陆池衍就一直默默跟着他。
怪不得了,自己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为何这人还能准确无误找到这来。
原来是他去哪,陆池衍就跟着去哪。
还得分神躲着不让自己发现……
陆池衍想得很简单,既然师兄不乐意见他,大不了他就躲起来。
一直如此。
沈之言心如擂鼓,有种怪异的错觉,张了张嘴,问出了这几天来他感觉到的各种不对劲。
即便知道答案,他还是想问。
“所以……躲在茶楼二楼的人是你?”
“是我。”
沈之言哑然,他说呢,怎么有种被人盯住的错觉,还以为有仇家追来了。
沈之言继续问,声音开始沙哑:“那盏花灯……也是你给的我?”
他清楚那路宽得很,怎么还有人能直愣愣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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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衍垂眸,轻声答:“对。”
沈之言顿了顿,“我能下山……也是你求的情?”
陆池衍直直望着面前的人,这回却答非所问了。
“你说过,你想入世游历。”
陆池衍没回答的是——后山那回都说好的,你入世游历,我也会陪着。
沈之言一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难道要解释,他当年说的想入世游历不过是想躲这个人吗?
沈之言不说,陆池衍也明白,只不过是因爱横在中间,他看不得沈之言待在那毫无烟火的苦寒之地。
沈之言盯着眼前这个人,很想问陆池衍,一定要这么爱一个人吗?爱的人一定要是他才行吗?就不能换个……
换什么……
让陆池衍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