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人的眼里,倒是看到了敬重和依赖。
白黎微微挑眉,看来她在村里的位置,以及风评还不错?
路上所见皆是石屋、石院儿。
虽破旧,却也都整齐干净。
只是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并不富裕。
许多地方,还能瞧见不少惟妙惟肖的石人雕像。
白黎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这里怕不会是就叫石头村吧?
村子挺大,也或许是她的确挺重。
一路轮番上阵,休息了数次,折腾了半个小时才艰难地到了当街。
抵达时,现场已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层层叠叠,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接她过来的小伙子们朝人群吼了一嗓子,原本密不透风的人墙瞬间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得以通行。
来到正中央,小伙儿将白黎放下,就退回了人群里。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黎的身上。
有敬重、有愤怒、有怜悯、有惊恐,就很复杂。
白黎扫视众人一圈,微微颔首,便看向了中央处被五花大绑的母子俩。
小孩儿五六岁的样子,白白嫩嫩被养的很好。
妈妈却面黄肌瘦,形如枯槁。
此时两人身上都极为狼狈,身上有着不少的鞋印子和红痕,显然,在她来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场毒打。
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后,女人立马戒备地将孩子护在了身后。
“不是、不是我们!还请村长明鉴!”
白黎点点头,转而看向围成圈的村民们。
面上微微含笑,问:“我是你们的村长对吧?”
村民们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是!”
白黎笑眯眯颔首,继续问:“那我是你们唯一的村长吗?”
一个男人拧了拧眉,直接开口:“娘!您别玩儿了,大家都还等着呢。”
啥、啥玩意儿?
不,一定不是喊她。
见没人回答她,白黎重新笑眯眯问:“回答我,我、是不是你们唯一的村长?”
村民们点头,“是。”
“娘,大家都等着你处理这两人呢,你怎么净问些有的没的?”
手臂上突然探上一只手,白黎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回击,奈何动作太慢,最后变成了轻拍了一下对方。
白黎:“……”
她抬眼去看这只手的主人。
是一个三四十的男人,眉眼看起来很好看,但是眸中的神色却是极为复杂。
冷漠、憎恨、纠结、厌恶,却无半分孺慕之情。
我去我去!
她母胎单身26年,哪来的这么大个逆子?!
像是意识到什么,白黎不由抬手摸自己的脸颊。
松松垮垮、满是褶子的触感,让她一愣。
哎?
她都这么老了吗?
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啥时候结婚生子了?她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唔……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子的。
可是该是怎样的呢?
白黎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变笨了。
但隐约也明白,她似乎得先将面前的事情解决。
有村民已经等的不耐,开始催促,“村长,就是他们母子!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白黎看看地上的母子,想了想,转而看向了村民们。
“大家伙儿们,稍安勿躁!
我既是村长,就得对村里的每一个人负责。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而我管辖下的村民,不能被人随便污蔑了去,但也不能随便污蔑人。为了让大家每个人都做到心中有数,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有3分钟发言时间。
讲述一下,你们的苦楚和不忿,和怀疑这二人的理由,最好有理有据。
之后再说我处理的法子。”
一群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按照白黎的要求来。
“我先来,”一位年迈的婆婆颤巍巍地站起身,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我亲眼看见,那晚风高月黑,张家的小子偷偷摸摸地进了李家的院子,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什么。
第二天,李家就丢了东西,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附和,但也有人提出异议。
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眉头紧锁:“季婆婆,您年纪大了,眼神可能不太好。
那晚我也在附近,我看到的是张家小子在帮李家修篱笆,他手里拿的是工具,不是赃物。
而且,李家丢的东西,后来也在村口的大树下找到了,这事儿您知道吗?”
随着年轻人的话,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气氛变得更加复杂。
白黎静静地听着,眼神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心中暗自盘算。
“好,继续。”她示意下一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