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丫头都是从小跟在洛之雅身边，所以平日没人时候，依旧唤洛之雅小姐。

洛之雅坐在椅子上，接过另一个丫头送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春梅，待会儿你去趟小巷，送封信过去。”

被唤做春梅的丫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说话的丫头雪儿微微，小声道：“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李府？”

洛之雅坐在那里，透过窗子望着外面半弯的月亮，幽幽道：“回什么？哪里有什么好回去的。”

雪儿抿了抿唇，看着洛之雅依旧白皙，却消瘦的面颊，心头叹气。

“小姐，您这次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小小姐一个人在李府，奴婢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府那一大家子，各个不是省油的灯。

要不是因着洛家官位高，洛之江又是文官之首，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十分看重，李家对洛之雅这个寡妇怎么可能这么放任。

洛之雅听到雪儿说起李沛姗，眼神动了动。

她那个女儿，冲动，无脑，总是不知不觉被人利用。

她从前能护着，也暗中为她谋划着。

但是她总会老去，总有一天要离开，若是李沛姗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后嫁人了，要怎么生存？

所以，这次她狠心将李沛姗独自留在李家。

“沛姗也不小了，她应该要学会处理自己的事情。雪儿，你也不用总是护着她。”

雪儿最后咬咬唇：“小姐，您，还是莫要再与陈田联系了。”

洛之雅眼神微眯，看着雪儿。

雪儿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有些哽咽道：“小姐，我知道您心里苦，但是为了小小姐，您真的不能再与陈田联系了。他是个江湖人，每次想到他杀人不眨眼，奴婢都好担心您和小小姐的安危。”

洛之雅呼出一口气，“你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

她眼神飘忽看着窗外：“有些事，必须他去做，也只能他去做。因为，那是他欠我的！”

深夜。

皇帝的御书房内，一份调查笔记端端正正摆在皇帝的案头。

用过晚膳的皇帝坐好后，将那份笔记拿在手里翻看。

身后跟着的老太监冯胜小心的端上来参茶。

“皇上，您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皇帝赫连长行摆摆手道：“无碍。”

冯胜不敢再说话，将参茶放在一边后，便静静立在那里不出声。

皇帝看着手中的笔记，神色变幻不定。

他放下笔记，靠在龙椅上，轻声问道：“冯胜啊，你觉得今日遇到的那两个年轻人如何？”

冯胜知道皇上问得是谁，立即道：“回皇上。奴才见那杨家小公子年纪轻轻便身手了得，不愧是杨家后辈。想来我天启又有将才了。”

“嗯！”皇帝点点头，“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