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荣光拍着女儿的肩膀,忽然间恍了神。他忽然想起了二妹小时候的样子……那时过完年,自己背着背包回单位上班。那时她才七八岁吧,光着脚站在田坎上往路边望,一脸不舍但是一声不吭。
李荣光心想,她果然是家中三个娃娃里,最懂事的一个了。越想越是难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也是星期天的下午,李荣光坐了徒弟林强的摩托车去了火车站,他坚决没让女儿去送,向林强挥了挥手,交待了几句就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入站口。
殊不知,此时的李秋君就躲在火车站对面的电话亭里,她紧咬着下唇盯着十几米开外的那个身影,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的脚,不往前挪动一步。
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了入站口,她才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松懈了下来。松懈下来的同时,心情也跟着沉郁下来。
自此以后,自己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渡口市了,并且要在这里待上几十年,一直到退休,想想都觉得漫长得可怕啊!
李秋君在火车站待了好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学校走,她没坐车,而是选择步行,数公里的路途,要走一个小时。可她走在冷清清的公路上,却有一种受虐般的快感,风呼呼刮过的时候,头发被吹得凌乱起来,与她的心情不谋而合。
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还记忆犹新:人生的成长过程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对于李秋君而言,这样的离别她已经经历了三次:离开老家、告别实习工厂、送别父亲。
第一次她慌乱不知所措,心里又夹杂着兴奋。第二次隐隐难过,而第一次,心里空荡荡地像是失去了什么。这也是一种成长吗?
李秋君茫茫然地望着前方的公路,没留意到旁侧的树枝,直到它再一次扑到了头顶,她才抬起头看了看。
这时她才发现,之前还光秃秃的树枝这会儿已经冒出了新绿,似乎是一夜之间喷薄而出,一点一点绽放了整个枝头。
……
从三月到五月,过得极其缓慢,因为这两个月全是李秋君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