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不能像后世现在人那样,可以按钟表掌控时间,合理安排自己的行程。
他们完全是依据天色行事,卯时起酉时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灯光自然睡觉很早,按现代时间计,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就开始上炕睡,九点钟肯定都进入睡梦,翌日四点钟就得起来。
军队是有纪律的,那更是如此。
这些后金军人很自大轻敌,整个宿营地就留二个哨卫,没有派出警戒哨或暗哨。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这种偏僻地方,察哈尔蒙古军逃得连个人影都没见,还敢有人来偷袭,岂不是活腻味了。
这时,艾曼眼泪婆娑的从后面慢慢走了上来,石风安慰她几句之后,告诉她说: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自己先进去救人,待人营救出来之后,让她把圈马的栅门打开,把战马全部放跑。
艾曼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进去营救,说这样太危险了。
石风摆手让她听他说,“听着艾曼,我有武功会很小心的,族人一旦救出,你把圈里的马都放掉同时,跟着族长他们往山里面跑,千万不要管我,我摆脱他们之后,设法到山里去找到你们,记住了吗?”
“我记下了…大兄自己小心!”艾曼泪流满面,上前紧紧拥抱住石风。
一个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年仅十二三岁的少女,石风是她在大漠草原上,除了父母亲之外,是她心里最强大的依靠和希望。
石风拍了拍艾曼的肩膀以示安慰,可他心里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该到了他们生离的时候啦,也许这就是死别。
俩人松开了拥抱,石风把手中长矛交给她之后,猫着腰慢慢的向宿营地接近。
望着石风远去的高大背影,艾曼暗自下定了决心,如果他被当场杀害,她就持长矛冲进去为他复仇,一同赴死。
石风那间用根枝和树叶搭成的小屋,离族人宿营地有数丈距离,那里并没有敌人居住。
他悄悄摸进去,掀开地窖把他的铁弓,箭壶和十几支铁箭矢背在身上,然后将身子隐藏起来,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刻到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整个宿营地都没了动静,数名被凌辱过的女人也被押送了回来。
二个哨兵呵哈连天,伸展懒腰的无精打彩…
过了一会,二个哨兵相互交耳嘀咕了几句,甲哨兵往十几步外的树下一坐,靠树杆打瞌睡去了。
而乙哨兵手握刀叉,腰挂环首弯刀在库尔里族人的栅门口巡逻。
玛的,这是找死的节奏。
石风腹诽道。
他压低身形开始匍匐过去,决定先去解决掉树下打瞌睡的甲哨。
匍匐到了树后,他半蹲起身子、前胸贴着树杆,雁翎刀悄悄架在甲哨脖颈上用力一拉…
“卟嗤…”
甲哨脖颈处的气管连主动脉被生生割断,腥红的鲜血如水注般‘吱吱…’向外直喷射,飚得草地上到处都是。
那哨兵喉咙头轻微的“嗯嗯…”二下,再没出声就如一滩软泥倒向地上。
石风赶紧把他扶正,让其原样斜靠在树杆上。
夜深静谧,草虫的一丝响动都能听见,刚才的轻微行刺声,还是惊扰了十几步外的乙哨。
黑夜里虽有微弱月光,但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低声呼叫了二声,估计是在呼喊甲哨的名字。
见没回声,乙哨就向树杆方位走了过来。
石风在夜间的视力比常人要强许多,这得益于他经常吃动物肝脏。
趁着乙哨俯身瞧看状况的一刹那,石风身形暴起,操着雁翎刀闪电般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