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尾随而至张家口关城,就是因为上次几十万金银被莫名截劫,她担心再出什么变故,故特意乔装改扮亲自前来指挥这一次的接货。
“这个强瑞,本公主倒听说过,他是大晋商范金斗手下极为得用之人,掌管着范爷所有的黑暗事务。”
“和硕公主,那我们做不做,如果不做的话,这批货那个强瑞一定会刁难我们的。”阿济慈无不担心地说道。
肫哲思索片刻,咬牙切齿道:
“肯定得做,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头!但你们小心一些,不要再出岔子,另外,他们想利用我们,我们也不能白吃这个亏,你们不妨自己留下些手尾,说不定以后也用得着。”
“我明白了!”阿济慈点头道:
“那明天我先派人去侦测,然后再安排动手。”
“要快,最好侦察完了当晚就动手,我不想这批货再有岔口。”肫哲杏眼圆睁。
“卑职明白,这次绝不会再出任何的茬子。”
阿济慈说完后退出厢房,一会功夫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
夜已深,除了天上的星星还在挤巴着眼睛外,林家村里便连狗都要么回到窝里,要么趴到了墙角,闭上了眼睛。
村里的人天蒙蒙亮就得起来干活,自然也便睡得早。
此时,整个林家村除了林虎这家大院之外,已经没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火。
林家大院,这里是林虎的老家,父母亲及其兄弟几家,自己的妻子儿女等二十几口人都在家里,还有不少佣人,丫鬟和粗朴。
林虎家是世袭军户,他是接了其父的军户之位,从军二十数年,从兵卒一直做到从四品武官,非常不容易。
平时省下来的饷银都拿回了家,现在才有这个林家大院,比较像模像样。
林虎在张家口城里没有其它宅院,更没有金屋藏娇,平时忙时就在神武军营帐中歇息,隔三差五的回家。
因为从军营到林家村大院家里也就五十来里驿路,骑马奔跑一柱香的功夫。
林虎这次跟王源的较量中,只一个回合便被挑下马来,完全不是对手。
那天晚上三十军棍,他被打的皮开肉裂,昏死过去,后是秦昭叫亲卫士兵用马车将其拖回了家。
全家人被这突降情况吓傻了,哭哭啼啼的,还是他老父亲冷静,请来村里的郎中在伤口敷上草药疗伤。
好在林虎行武出身,身体硬朗结实,皮糙肉厚的,内体倒并无大碍。
过了七八天,伤口稍微不那么疼痛了,林虎就想到自己如何去翻身申诉,自然就想到老上官,在家丁忧的史存知大人。
他硬撑着起身,给老上官写了封信,让大儿子携信远赴数千里之外的江南一趟。
林虎是个有勇无谋之辈,有忠心无戒心,把事情想得过分简单了。
他的儿子骑着马刚出村里没几步远,就被秦昭手下给截住了,从身上搜出给史存知的书信一封。
连想到林虎很有可能还同狼嘴崖有勾联,王源和强瑞俩人,临时决定干脆来个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才有了强瑞在军械交易中临时加价,祭出借刀杀人这一幕。
这天夜里,刚喝下药汤的林虎还在灯下看书,这军旅生涯使他不能早睡。
加上最近心里烦躁,当然睡不着,弄本书翻着装个样子。
在家躺着有半个来月了,大儿子也差不到快到江南了吧,他希望史大人早有行动,再过个半把月,待可以骑马了,他准备去趟狼嘴崖,亲自面见关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