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的人,或熟视无睹,或群起围观,轰然叫好,弄的和过节似的。
拳脚没挥动几下,刀子就都亮出来了。
白刃相向的结果是,当即就躺下了四五个在血泊之中。
见有骑着高头大马的陌生人来了,围观人群一哄而散。
很快,打架的扶着自己人也都撤了。
看得计春生都有点眼晕,不由念叨了一句,“如此乱法,这蔚州府衙门…”
唐兴就笑,“这可是英雄之地,府衙是管不过来的,走…别管了,咱们往前找找,小弟记得应该有一家看上去很不错的酒楼来着。”
计春生可不愿示弱,“府衙管不得,那不正好由你这司马大人来管?”
唐兴苦笑道:
“您说的也没错,本司马有保境安民之责,可咱主要是边关防御,这是城内治安管辖,小弟也是爱莫能助,您瞅瞅,蔚州内城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这话计春生就没法接了。
戍边守将如何,蔚州城如何,他还真不太清楚。
他从户曹税吏到兵曹参军,心思都放在经营自己一亩三分上面了。
所以,不好对于这些妄加置评。
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身边这位唐大人野心勃勃,对蔚州城这里的治下,还是颇有兴趣。
计春生想了想,便试探道:
“哦?看来贤弟是欲继卢景之后了?”
孤坡立马摇头否定。
心说,跟你说话真费劲。
卢景是原蔚州司马,他跟云顶马场史万年狼狈为奸,勾结东山马匪,和其它山贼,在蔚州贩卖战马,奴隶和其他战备物资。
与塞外人一直保持有甚密往来。
史万年被石风拿下后不久,卢景也被拿下,最终被斩首。
经查:卢景这里,私下在蔚州自筹粮饷,战马,私募壮士,这想干甚?
多清楚的路子。
就是想要一个拥兵自重。
如今情形能一样吗?
老子唐兴,生是石风的人,死是石将军的鬼。
“这里南来北往的人不少,以后参军大人要是想要什么稀罕东西,尽管捎信过来。”唐兴肤浅地说上一句。
见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计春生对唐兴的话题,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
其实吧,和这马倌小子交谈,挺不错的。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不虚言以对,可要比大同城里的许多人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闭口不谈前事,省去了彼此间很多尴尬。
回想一下,这人还是在当流民马倌的时候,就很少给人添麻烦。
“听说这里还有西汉官室,贤弟没去游览一番?”计春生岔开话题。
“去瞅了瞅,残垣断壁的毁得差不多了,草都长了老高,怎么,参军大人想去看看?到也不费事,过后小弟陪你进去一趟。”
计春生赶紧摇头推辞,心想,俺可没闲心去逛那玩意儿呢。
说话间,唐兴忽地一指前面,“就是这家了,八角酒楼,名字别看挺怪,我可听说了,这里的牛羊肉烧的很是不错,最要紧的,这里还能听歌看舞,烧酒也很不错。”
唐兴老马识途般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