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毛然吸了口气。

众人回来之后，一半的人选择回去睡觉了，餐厅里只有寥寥几人，被刘铭生的动静，惊吓得掉筷子的掉筷子，掉饭的掉饭。

因为是斜对角的桌子，距离很近，他们说完不需要做过去。

江应星默了默道：“刘铭生，你还好吗？”

刘铭生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臂弯里，肩头起伏：“涵蕴……涵蕴……从前她就坐在我面前……呜呜呜……如果在那里……我对她不那么苛刻……或许就……都是我的错……我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都是我去做事……怎么就偏偏是这次苛责她……”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懂了，刘铭生触景生情。

看见熟悉的场景，却没有了熟悉的人，那种亲密的人，生离死别的难过感，令人想想就心头发酸。

听着刘铭生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和楚涵蕴的过往，对她的抱怨和爱，毛然和柳青河眼睛都已经红了。

江应星心头酸胀，却哭不出来，或许是自己没有那么在乎的人吧，试想一下自己亲爹死了，估计也不会太难受。

她低头继续吃饭。

刘铭生哭了两个小时，哭到祝奇正帅气撩起自己头发上来，去打了饭坐下来吃光光，刘铭生才端着自己餐盘，回到房间里去。

整个餐厅都弥漫着悲伤的氛围。

江应星一回头，怔了一下，毛然和柳青河中间摆了一堆用过的卫生纸，都快成小山了。

两人还哭呢，一边擦眼泪，一边擦鼻子。

毛然甚至气愤地一拍桌子：“该死的！到底是谁接的支线任务！”

说完，凶神恶煞的斜眼向柳青河。

柳青河被瞪得打了个嗝：“说了，不是我。”

江应星默默垂头：“是刘铭生吧。”

“我一猜就是刘铭生！”毛然顿住，回头难以置信地低头凑近江应星，声音压到几乎用了气音，“你说什么？刘铭生？”

江应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观察到那么多细节。

她只是觉得，刘铭生和楚涵蕴这对情侣，还是……叫人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见江应星说不出话来，祝奇正咬着筷子，虽咧着嘴角，但并不带笑意：“难道你没发现？自从他们从平行空间回来，坐上大巴车，到刚刚吃饭，刘铭生一直都在哭，但就是没有找到接支线任务的人是谁。”

毛然：“啊？？？”

柳青河将纸团丢在桌上，吸了吸鼻子：“正常人来说，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杀害了，肯定第一时间去找凶手，跟人家拼命。”

毛然：“啊？！！！”

祝奇正点点头，跟柳青河快快乐乐地击了个掌：“但是他没有哦~”

毛然：“这就能证明是他了？说不定他是还没缓过神来找凶手呢？”

江应星吃完放下筷子，接话道：“从之前任务的表现来看，刘铭生的反应并不慢，而且他有动机。”

毛然视线来回从三个人脸上挪，挪得天崩地裂。

江应星：“从一进中转空间开始，楚涵蕴就在拖刘铭生的后腿，而且丝毫不顾他男人的尊严，如果说这些刘铭生都能忍，那最后几次，楚涵蕴要致刘铭生于死地，就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刘铭生，可能会觉得自己保护楚涵蕴，被她拖累，都是不值得的。

所以这一路上，故意让楚涵蕴去做那些帮助保安的事。

从餐厅回公寓的路上，毛然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六神无主。

一方面觉得自己跟这三人格格不入，一方面又震惊于真相，直到进门前视线远远瞥见刘铭生的房门……

房门前的身份信息，楚涵蕴的照片已经黯淡下去了。

毛然干巴巴地张了张嘴：“所以……那他哭什么？”

江应星将表盘扣在凹槽里，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人之常情。”

刘铭生会为楚涵蕴难过，跟他决定让楚涵蕴死，没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