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神情自若,一摆手道:“小子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也不过是事前先抖落抖落,真的到了用兵之时,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此言你小子可是多次说过,的确是至理名言,看来你深得其中要义啊!”萧元彻不住的点头道。
“这句话,我要记下来,等有机会传令全军......不!呈于天子,让天下臣子都要以此为做事的标准!”萧元彻说道。
苏凌神情尴尬,只得挠挠头道:“额......我也是随口一说......什么至理名言啊......丞相小子还是说说最重要的一点原因吧!”
“讲!”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若我军一旦先攻打刘玄汉,就算刘玄汉不敌,也多多少少地暴露出我军的作战风格和策略,那锡州近邻的扬州,必然会抓住这个契机,看清楚这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道理,扬州已经知我军,而我军却不知扬州军,两相对比,高下立判......丞相,我军多中原人,擅长步战和骑兵战术,而扬州多水军,所以,跟扬州战,所有的战法不可避免地要围绕水路为主,陆路为辅,因此,我军不知扬州军,扬州军却知我军的这个缺点将会被无限放大!......”苏凌道。
“嘶!......苏小子倒是提醒我了,我军擅长的的确是步战和骑兵战,扬州可是号称天下水军第一,荆南都比之逊色的存在啊!”萧元彻不住的点头道。
“白衣,据你所知,我军之中可有擅长水战的将领么?”萧元彻眼中满是忧虑,转头询问郭白衣道。
郭白衣想了想,有些尴尬道:“我军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氏,将领更皆是来自北方,精通水性的倒是不少,但若是说水上作战,倒真的乏善可陈......因此白衣想了许久,都想不出更好的人选,只有一人,或可一试......”
“何人,快讲!”萧元彻急道。
郭白衣却是不忙着回答,只是带着颇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苏凌。
苏凌见状,就知道这姓郭的定然又憋着什么坏呢,赶紧瞪眼道:“老郭.....看我干啥,我也是北方人,好不好!”
郭白衣哈哈大笑,朝着萧元彻一拱手道:“主公啊,我心中所属的水军领兵的将领,非苏凌莫属也!”
苏凌闻言,差点没秃噜到地上,饶是如此,也是连坐都坐不稳了,看着郭白衣摇头摆手嚷道:“郭白衣......你开什么玩笑,不要搞我好不好!”
郭白衣一摆手,正色道:“此等大事,我如何会开玩笑......”
他朝着萧元彻一拱手道:“主公啊,莫非忘了苏凌的出身了么?”
“苏凌的出身?......宛阳,苏家村,渔民......”萧元彻一时也有些懵住,自言自语道。
“对啊!主公啊,渔民之家,有几个不会水的呢?又有几个不熟悉水道和使船的呢,又有几个不会根据水流来辨别方向和风向的呢......所以,白衣想来想去,水军带兵主将,非苏凌莫属也!”
苏凌闻言,顿时无语至极,我是渔民不假,可是一天鱼都没打过啊......还使船?不把船使翻了都不错了!
对了,我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可还是掉河里淹死的!
我不会水,倒是在水里能喝个肚圆!
可是苏凌总不能把这些事讲出来,只能有苦难言,整个人若如同烧鸡大窝脖一般,憋得难受。
苏凌只能吭哧憋肚的支吾了半晌,终于小声嘟囔道:“不是......我虽然是个渔民,但是在水里打点鱼还好,在水里打人......那我可不行啊,再说,苏家村前面那条大河,是河啊,跟荆江那么大一条江怎么比啊......”
郭白衣却是不依不饶道:“怎么不能比啊,荆江不就是更大更宽更长的河么?再说了,又不是在海里使船,江河里使船差不多的!再说了,苏凌,你说,除了你跟水有关系,咱们军中,你说,还有谁跟水沾边的......”
苏凌更是无语,只得垂头丧气道:“行行行,我承认,就我一个水货,截了吧......”
萧元彻和郭白衣闻言哈哈大笑,萧元彻用手点指苏凌笑骂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呢.....”
笑了一阵,萧元彻这才正色道:“既如此,那就决定了,待渤海平定之后,我便奏报天子,苏凌为虎翼将军,兼任水军大都督......到时候成立水军,由苏凌调配训练!......苏凌啊,你肩上的担子可重啊,我最多给你两年的时间,到时候给我一支精锐水军!”
苏凌头大如斗,眼下萧元彻正在兴头上,他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先。
不过苏凌还是有些不死心道:“那等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可是要让贤的啊!这个可得先说好!”
萧元彻眯了他一眼道:“呵呵,恐怕到时候让你让贤,你也不一定心甘情愿了......虎翼将军,实授水军大都督,正二品,随便封个列侯,那就是从一品的存在,苏凌啊,你舍得让贤?”
苏凌闻言,嘿嘿一笑,摆摆手道:“那小子还是勉为其难......把这水军大都督的活一直担着吧,毕竟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萧元彻和郭白衣闻言,笑的鼻涕和眼泪都出来了。
笑罢多时,郭白衣方正色道:“其实,白衣也是和苏凌一样的看法,应当先攻扬州,再攻锡州,只是理由么,没有苏凌这么充足,只有一点,先攻锡州,刘玄汉若败,还可收拢残兵,逃入扬州,扬州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自然接纳,我军的目的不仅仅是拿下锡州,还要刘玄汉的命,所以到时咱们就算拿下锡州,刘玄汉却还活着,那锡州永远也能不会稳固,不仅如此,扬州得了刘玄汉,相当于两股势力同仇敌忾,我军想要再拿下扬州就难了......”
“可若反之,先拿下扬州,断了刘玄汉的退路,一则逼雍氏大族做抉择,二则那刘玄汉一旦不敌,也无退路,必为主公所擒也!”郭白衣补充道。
萧元彻闻言,更是不住点头。
苏凌破没好气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先说,非要我先开口......”
郭白衣一笑道:“那不是只有这一个原因么,没有你的想法充分嘛,苏凌我可没有故意为难你的意思!”
苏凌白了他一眼道:“我信你个鬼!......”
三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主公啊,白衣以为,就算先攻扬州,那锡州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主公所虑的那刘玄汉有可能袭扰我军后方不无道理,所以,我军当主攻扬州,派小股兵力佯攻锡州,目的为了牵制刘玄汉不敢轻举妄动,对外地宣称,齐攻锡州和扬州更为稳妥一些!”郭白衣终于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
萧元彻大手一挥道:“好!既然如此,此事就先这样定下了......接下来,咱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回到之前的问题,我军下一步该如何用兵......毕竟这才是最棘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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