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宁贵人最是脾气好的吗,可自己和她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为何这话里话外多了责怪呢,是在怪自己为何要待在这里吗?
还有上次宁贵人身边的锦绣为何突然来了药园,想来也是故意想来打探一下,所以当初才将她脸上的伤和断了的腿展现出来。
可是宁贵人还是介意,仍然一定要亲自过来,现在过来看到了自己,可还觉得满意呢?
忽然间又想到了楚颐,她现在可还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呢,能够容忍夫君身边有别的女人吗?
“倒真是个可怜的姑娘,若是无处可去,留在这里倒也是挺好的。这些药材应有尽有,若是受了什么伤便可以用药园里的药,陛下仁慈心善不会有半分的计较。”
宁贵人心疼的看着楚心,怎么才只有左边的脸有伤疤呢,倘若整张脸毁了那才叫安心,自己也不用觉得这般的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滋味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可偏偏在这个女人身上又涌现了出来,总觉得会是个不安分的人。
既然只不过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女人,那若是在宫里头发生一点什么意外,也没什么关系吧?
“此刻天色已晚,我也用完了药,也是时候该走了。”
元珩起身,宁贵人倒也赶紧跟着起身。
“你也该回去好好休息,身体不好便更要多多喝药。”
走的时候元珩倒是对着楚心多说了一句,只是觉得他们两个同病相怜,总是因为要那么苦而不愿意喝,所以也就随意地多叮嘱了一句。
可听在宁贵人眼里却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么好?
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宁贵人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很是复杂。
楚心便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等人走了过后便重新做回了椅子上,站久了觉得身子还真是有些累,现在的左腿是真的已经断了。
这个宁贵人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怕是接下来还是一定要对付自己了。
好像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觉得自己不该存在,觉得自己的存在一直都是个错误,都想让她消失。
可她偏偏就不消失,就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自己现在无名无份,什么身份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底气去说任何报仇的事。
可是若是真的要咽下这口气的话,实在是心有不甘。
元珩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若换了从前的话定然是不忍心如此,可现在的她已经是死过一回了的,昏迷的大半年受尽煎熬,觉得为何事事对自己这么的不公平呢?
“对不起。”
楚心看着方才元珩坐过的地方,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上次是怎么与我说的!你不是说她没有任何威胁吗!不是说只是一个误会吗?为何今日去的时候她能和陛下相谈甚欢,为何陛下要那么仔细地叮嘱!”
回去之后元珩倒也没有让宁贵人留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回到了自己宫里当真是半刻都忍不了了,指着锦绣便骂了起来。
其实她平常时候根本就不会这个样子,不会对身边的人发脾气。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觉得格外的恼火,尤其是看到楚心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安心。
正是同为女人能够敏锐的感觉到的,那个楚心看起来恭恭敬敬的,可那双眼睛真的是一点都不安分!
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心正在砰砰乱跳,寻常后宫里的女人随便耍点手段便能让她们再也见不到陛下,可这个药园里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的莫名其妙?
“贵人,奴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锦绣赶紧跪在地上请罪,“上次过去的时候的确是看到她的脸毁了腿也断了,便也觉得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让贵人担忧,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能和陛下说得上话啊!”
锦绣真的是又慌又怒,若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主子不开心了,那可怎么办?
但又觉得这样一个身子残缺的女人还敢这样的不安分,可真的是不知羞耻,真应该找个由头将人赶出去才是!
“这个贱人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引陛下,看来他当真是不知道我的手段,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宁贵人一甩衣袖,将桌子上的茶杯统统甩在地上,别以为后宫里的女人是简单的!
曾经她不也是轻而易举地让那些嫔妃不受陛下待见吗?
对付妃子都不算什么,对付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那根本也不算什么!
既然那个贱人都敢做了,那也就得承担后果,就看能不能承担得了自己的怒气!
“贵人说的是,实在是后宫安静得太久了,才让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生出了歹念!以为能够飞上枝头成凤凰,更别提就她那副残破的身子,还想着去勾引陛下,简直是看不清自己!”
锦绣也只能顺着宁贵人的话说下去,只要能够让她先消气就好。
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罢了,想要对付她真的是简单得很,根本就不用生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