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楚心所说的,元珩当真是个极其心软的人,也许是感受到那么汤药里血的腥味,足以想象当时宁贵人究竟是流了多少的血,一想到这些便觉得又愧疚又无奈。
他真的不需要别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即使曾经对宁贵人有些疏远,可以不用用这种方式来争宠。
“这些都是我应该要做的,我知道我就犯了些小错误让陛下不喜欢我了,可曾经两年多的时光里都是我陪伴在殿下身边的,难道这一切都不做数了吗?”
宁贵人委屈地抬起头,泪眼蒙蒙地看着元珩,曾经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明明在那两年多的时光以来,只有自己才有资格陪在陛下身边,只有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
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呢,难道一切都不做数了吗?
“好了好了,若是觉得委屈的话,就不要再想这些,越想越不好受。”
元珩只能柔声安慰,“我向来不喜欢后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事,若是你们能够和和睦睦的那就好了!”
元珩还是不愿意将话说的实在太过难听,仍然是婉转迂回的说道。
他不需要后宫里的人耍什么小心思,也不需要争来斗去的,这一切根本就不需要。
只想让后宫安安静静和和睦睦的就好,他会回报每一个人对自己的真心。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宁贵人委屈地扑进元珩怀里哽咽起来,就当做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吧!
被纯贵人气到了一点就炸,这不就是最愚蠢的过错吗,做人最重要的应该是要学会忍耐,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让陛下发现,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陛下怎么样?”
纯贵人一脸疲惫地回来,方才缝制秋衣的宫人那边出了些事,宁贵人又不在只能她自己去处理,看到楚心回来了顺口问道。
“陛下和从前相比也算是好了一些,我走的时候恰巧宁贵人来了,宁贵人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楚心走过去扶着纯贵人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的心疼。
所以说纯贵人在自己心里和宁贵人永远都不一样,就是这样的大度包容,虽说私底下会有几分的酸涩,但是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这些天宁贵人不是有意无意的挑衅讽刺过,可纯贵人也都默默地忍了下来没有发作,唯一酸涩的地方是心疼陛下,会因为宁贵人的举动而觉得愧疚伤心。
所以呀,这就是人和人最大的不同。
“有她在那也挺好的”纯贵人有些落寞的笑笑,“柔美人呢?这些时日可曾有去过?”
“没有,”楚心想了想摇摇头,“她向来是会看眼色的,知道最近正是陛下心疼宁贵人的时候,估计也是不愿意去了吧?”
“这样也好,不管怎么样面上能够和和睦睦的就好,陛下不喜欢后宫有这么多争锋之处的事,我同样也不喜欢。
每次这些事情闹到陛下面前的时候,又得浪费陛下这么多的精力,当真是得不偿失。“
纯贵人悠悠地叹了口气,接过楚心递过来的茶浅浅地饮了一口,可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后宫里的事何其繁忙,宁贵人这段时间真的像是借口不管了一样,许多事情都只能积压在自己身上。
若是仔细说来的话,已经快有七八日没有见到陛下了呢!
“心儿,下午我让荷香去准备了做糖丸的食材,你过来跟着我一起做吧,做好了明日你就送过去。”
纯贵人轻声吩咐。
“好。”
楚心倒是很乐意,能感受得到纯贵人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好,若是能够陪她说说话也算是挺好的。
…
楚颐坐在庭院处闭目养神,这大半月以来她日日都去陪母亲和兄长说话,再多的话也都该要说完了,也的确是到了该要离去的时候。
心里的不舍是这么的强烈,为什么这半个多月也过得这么快呢,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王府的时候觉得半个多月好难熬,一日一日数着指头过,可现在却这么快就过了,她自己都未曾有些反应过来怎么就过去了呢?
“王妃,奴婢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明日就是到了该要出发的时候,今日王妃去和太后再多说说话吧!”
月香小声的劝着,半个多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再怎么样终究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候。
“月香,你说我若是当初不赌这口气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再经历这些了呢?是不是就不用离自己的亲人这么远了呢?是不是就不要去到千里之外的地方了呢?”
楚颐忽然睁开眼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月香却是低着头怎么都答不上来。
这又如何回答呢,这又如何敢回答呢?
“罢了,这些问题,只有我自己能回答。”
楚颐抬头愣愣地看着天,“原来楚国和北齐的天好像好像都是一样的,哪怕隔了千里也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半分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