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花不就像后宫里的女人一样嘛,听话的看得顺眼的就留下来,不听话的长歪的,那自然是要减掉。
而且是要毫不留情地全部减去,不可心软,免得会带坏更多的人,会成为更大的祸害。
“看来她的弱点就是这个了,别看着平日里再怎么强装镇定,可是啊,这始终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身份底下的人就是这样,他是这样,楚心也是这样,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楚颐拿着剪刀的手忽然停了一下,一提到楚心,心里头总是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说不清楚是咽喉还是愧疚,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加上想到当初她送给自己的东西,还好好地放着呢,总觉得以后会有用得上的那一天吧。
“王后说的是那些身份低微的人,铆足了劲就想往上爬,可是王后一出生便在云端之上,是她们这一辈子都达不到的,这就是最大的差距。”
月香可是看着楚颐长大的,可当真是当成自己捧在手掌心里的宝贝一样。
从前在楚国的时候就是高贵的公主,现在做了王后,也是后宫的主人,身份高贵就是楚颐的底气,比任何女人都能活得自在。
“月香,你说陛下什么时候才会厌倦你的初心呢?难道要找一个和她更为相似的替身才行吗?”
楚颐无趣地放下剪刀,用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她也在思索着是不是要这样做,可是若是找一个更为相似的替身,不还是成了自己的敌人吗?
恐怕还是会更加的麻烦。
“奴婢觉得还是不用了初心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奴婢以后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若是找了别的女人,恐怕有些掌握不住,还是留着初心要好一些。”
月香想了又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最近几日,去教导出新规矩,瞧得出她原本就是个奴婢,也根本就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贵妃性子。
的确是很好控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楚颐点头表示认同。
“先帝已经驾崩这么久了,该做的事也都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也都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陛下怎么看起来还是很忙的样子,怎么都没有来过一次呢?”
楚颐看着窗外,小声的问着,都已经习惯了这宫里的生活了,看着窗外和王府一点都不一样,都已经渐渐地看习惯了,怎么萧止就没有来过一次呢?
“王后怎么还没放下?”
月香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本来以为都经历这么多了,应该自己都想明白了的吧,怎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开启悲伤春秋了?
“你可别误会我了,我从来想的都不是这些。既然陛下这么忙,顾及不到我,那么我做什么,他应该也不清楚吧?”
楚颐眨眨眼睛,神色有些不自然,赶紧否认,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就是这种意思。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走错了一条路,可是只能错到底,没有回头的余地,现在都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上了,那么,还怎么回头呢?
接下来的几日,月香照旧去了初心那里,教导她规矩,仍然语气尖酸刻薄,仍然是故意为难。
可没想到的是,初心居然硬生生的全部都忍了下来,即使手掌心、膝盖全都被打得红肿异常,可以是使劲的咬牙忍着。
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争口气,为了让自己摆脱从前的身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贵妃的样子。
最厌恶别人说到自己从前身份的事,可是若是想让别人不说,那么便只能自己做好,彻底的摆脱奴婢的身份才行。
这一日,学完了规矩,月香回去复命之后,初心总算是松了口气,觉得膝盖那里真的是疼得受不了了。
紫云倒在地上给他上药,看着膝盖那里又红又肿,可真是受了大罪。
“月香姑姑明明就是故意为难,为何娘娘就这样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呢?”
紫云心疼道。
连她站在边上看着都觉得有些过了。
“我又何尝不知是在故意为难,但是也挺好的。”初心小声的说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嘴角还微微笑了。
现在的她身着华服,穿金戴银,丝毫不像一个奴婢。
近日以来的养尊处优总算是给他养出了几分的贵气。说话之间,一举一动也算是有了一个贵妃的样子。
一方面是自己愿意学习规矩,想着刻苦一些也挺好的,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有着别的意思。
“娘娘,这是何意?”紫云疑惑地问着。下一秒便听到有太监在外头喊着陛下驾到,很快便明白了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膝盖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现在谁又敢伤你!”
本来这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一进来就看到了初心膝盖上的伤,立刻脸色就变了。
初心赶紧让紫云上完了药下去。把衣裙摆好,盖住受伤的膝盖,很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可越是这个样子,萧止便一直问了下去。
“说话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又欺负你了,朕都可以为你做主,不要总是闷不作声的。”
这是很久之前萧止就想对某个人说出的话,从前没有说出来的,现在对着初心却是这样这么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
“陛下不用太过在意,这些都是我应该要做的,只不过是让王后身边的月香姑姑来教导我规矩。规矩有些难,是我太笨了,学不会,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也都没什么的。”
初心边说边靠在萧止怀里,里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对于他也真的是越来越依赖。
有时候想着就当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所以这辈子才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得到这个男人所有的偏爱吧。
“朕就知道,王后是绝对不会消停的。本来以为这些是后宫和平,也没出什么事,因为他转变了性子,没想到她果然是本性难改!”
一提到楚颐,萧止的眉目之间就多了一分的厌恶,轻轻的将初心搂在怀里,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从前在王府的时候。
那个时候已经忍让了这个女人许多回了,现在也没有必要过多的忍让。
第二日楚颐收到训斥的时候,还有几分的不敢置信,萧止身边的太监也只能笑呵呵的传完的话之后便退下了,哪里还管得了楚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