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桌上的炉子香烟袅袅。

盘膝而坐的姜小凡缓缓睁开了双眼，随着姜小凡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威势陡然间散发，弥漫整个房间，却没有溢散到外面一丝一毫。

明明只是一十几岁的青年，那眼神却深邃无比，眸子中充斥着遍阅人世沧桑的通透感。

“呼…”

姜小凡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他的眸子恢复了清明，再无一丝沧桑。

姜小凡下榻，随意地活动了几番筋骨，随后又盘膝坐到了床榻之上。

他便陷入了出神之中…

他从来不曾想到过，原来自己的路一直都是被别人安排好了的。

哪怕是他的父亲姬如风那样一番操作，哪怕是他的师尊道无虚那样维护他…

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可笑。

或许，他娘亲姜灵儿与父亲姬如风的相遇也并非偶然吧，也是被人暗中影响了，才走到了一起吧…

陡然间，姜小凡想起，以朱雀护法的修为完全可以留下自己，可是对方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突然间灵光一闪，回想起了自己离开的那一刻朱雀护法那意味深长地眼神。

不对！

姜小凡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朱雀护法的态度有问题！

要知道他们可是追随人皇陛下的那一批老战将，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这个毛头小子平白破坏了人皇陛下遗留下的布局，而无动于衷呢！

人族无数个岁月的布局，才有了当时的局面，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弃了，而成全自己呢！

突然间！

姜小凡脑海中灵光一闪，想了想自己的身世…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

姜小凡想起了自己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想起了上官嫣儿…

原来自己始终没有跳脱出这些先贤的布局，即便是自己不同意他们的做法，他们还有别的手段来完成这些。

无关乎卑鄙或其他，为了人族之大计，一切都可以放到一边。

姜小凡甚至在想，即便是他的父亲姬如风、即便是他的娘亲姜灵儿、即便是他的师尊道无虚，这些人等等等等…

他们或许也都会抱着这个念头，为了人族…

想明白了一切之后，姜小凡苦笑两声，双拳悄然间握紧，他开始内视自身。

果然！

他发觉体内的道经载体已经不见了，并且他体内尚未完全领悟的道果底蕴也消失不见了…

若是姜小凡所料不差的话，那些东西已经随之进入到了上官嫣儿的体内，全部都给了自己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姜小凡额头青筋暴起，既有对自己道果底蕴消失的愤怒与无助，又有对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担忧…

若是可以，姜小凡宁愿自己当时在远古时期就同意朱雀护法他们的做法，让自己来结束这一切！

即便是他冥冥中觉察到了某种潜藏的风险，可能导致计划出现纰漏…

他会尽全力来补救，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来承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