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要我们干什么,我才能决定要不要接你这单子。”
或许是李秋凡的出人意料的镇定让许洲成有些所料不及,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以为拿出这件道门法师梦寐以求的宝物,不管是谁,肯定都忍受不住巨大的诱惑而一口答应下来,没想到一个年龄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心境,并没有顺着他的想法答应下来。
“阁下可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呐...”
许洲成人老成精,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喝了口茶道:“那老夫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吧,不过无论接下来您答应与否,我都希望您不要将我所说的话外传,毕竟此事关乎到我许家的颜面,如果传出去的话或许会对您造成一些困扰...”
李秋凡听出来一点淡淡的威胁之意,意思如果他将听到的内容传出去,许家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巫术与蛊术,想杀一个人,的确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也是开门做生意的,最基本的规矩我还是会遵守的!”
“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老夫相信你...”许洲成微微一笑,但表情很快又变的慎重起来,缓缓道:“此事说起来,其实并不光彩,这也是为何我没有求助于青城派或者峨眉山的缘故...”
“二十年前,白巫势弱,黑巫在其首领金蟾的带领之下疯狂捕杀白巫几大家族,经历几十场不死不休的恶斗之后,白巫的战力几乎折损七成,仅余的白巫家族迫不得已合兵一处,退居一隅,依靠天险死战才堪堪守住黑巫的攻势。”
“但黑巫隐忍千年,岂会善罢甘休,于是便放弃强攻,以凶残蛊虫将白巫围困,不得而出,加上日夜不停骚扰,许多白巫都心神俱疲,失去了希望,准备向黑巫缴械投降,眼看大厦将倾,许家一名叫许幽的年轻巫师居然不顾祖训,背着众人施展了一种古巫禁术。”
许洲成长叹一声闭起双眼,像是不愿回想当时的惨景,眼眸轻颤,过了良久才睁开眼睛继续道:“古巫禁术,原称上古巫术,是巫族先祖与妖魔大战时创造出来的强大的法术,但因这些法术有违天道,且大部分都是极端邪恶的,一直被封存于巫族禁地之内,还有一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神蛊异蛇镇守,不论是谁都无法获取,可许幽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避开了神蛊,偷偷撕了几页禁术出来暗地里钻研,在白巫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终于将偷学到的禁术给施展了出来,那是一种能让死人复活,并且能获得部分上古大巫神力的术法...”
“在许幽的操控下,上百名死去的白巫离奇复活,宛如魔神降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纵身跳下百丈石崖,冲向了毫不知情没有防备的黑巫,将我们逼上死路的黑巫们在面对复活的白巫时,脆弱如同草芥一般,几乎被赶尽杀绝,黑巫首领金蟾被生生撕成了两半...”
“至此一役,黑巫大势已去,侥幸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也都日渐销声匿迹,藏于深山恶水,很少露面。”
听到此处,李秋凡打断许洲成道:“这结局不是很好吗?难道还出了什么变故?”
许洲成苦涩一笑道:“黑巫的威胁的确暂时解除了,但也埋藏了祸根,黑巫对白巫的仇视变得愈发无可调和,一直在暗中谋划复仇之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原本我们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黑巫败退之后,几大白巫族的族长却将目光聚集在了许幽身上,按照白巫祖例,私入禁地,偷
学禁术,必受万蛊噬心之邢,许家一脉想着,念在许幽是为了挽救白巫才不得已施展禁术,最不济也能功过相抵吧。”
“但,谁都没有想到,经过几位族长商议之后,居然做出一个令人无比寒心的决定:许幽违背祖制,必须严惩,以儆效尤,先废其一身巫蛊之术,再投入万蛊毒池受刑!”
“我去!你们脑子有泡吧?就这么对待一个拯救了白巫族群的英雄?!有没有点良心了啊!”胖子怒声道。
许洲成凄凉道:“是啊...得知这个结果,当时的许家族长也是极为愤慨,放话若是其他白巫家族非要如此,那许家便退出白巫,自立门户!谁敢前来捉拿许幽便将其视为死仇,不死不休!”
“其他白巫家族闻言大怒,执意要将许幽绳之以法,遂带人冲入许家,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场内斗爆发。说来可笑,刚刚才从必死之局中得到一线生机,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又冲过来要杀了救命恩人!”
许洲成拳头握的咯咯作响,恨声道:“才经历战火洗礼的许家如何挡得住各大家族联手,阵营没坚持多久就被攻破,许幽一直没有反抗,而且还在竭尽全力阻止白巫内战,但这些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命运,许幽一家五口,为了不让他被带走,拼命抵抗,最终他的双亲、姐姐全都惨死在了面前...”
“什么?!”
李秋凡四人同时惊呼起来。
“亲人惨死眼前,那个天性淳朴善良,待人彬彬有礼,天赋极佳,有望成为许家下一任家主的孩子,疯了...”
“他不顾一切的施展了禁术,将所有围攻许家的白巫全部击杀,然后逃走。”
“许幽...正是我大哥的儿子,慧心当初只有四岁,是他们家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
许洲成眼角划过一滴浊泪,许慧心却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所以,你叫我们来,是和许幽有关?”李秋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