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段明渊也并不知道始王的御剑之术能否对异世界的食人花奏效,但看在神木教的大主教在典籍中信誓旦旦,歌颂着使徒的无可匹敌,从而展现出神木的无所不能,段明渊尊重使徒们的“设定”。
“你刚才的气势哪去了?不是说要弑神么?”
土狼十二嚷嚷道,他承认他方才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在一颗死星上与未知的神灵交手,这绝对是符合星际牛仔的浪漫。
“那是你说的。”
段明渊纠正道,他可从未说出过如此具有侵略性的言论,只要条件允许,他一定会尝试通过和平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比如说在理想的情况下,他可以与神木相约在午后光顾齿轮酒店的咖啡厅,请对方喝上一杯咖啡,细细聆听它为何从一个星球的意识,变成了家族的帮凶。
这里面一定存在许多精彩的故事。
说话间,一只花朵缓慢地移动到了段明渊的身前,极具人形化地低垂着花朵,俯视着他。
张开的花朵中涌动着灼热刺眼的光线,但却没有立刻将这极具毁灭性地射向他。
这种行为,让段明渊联想到了犯罪分子在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之后,在手无寸铁的平民面前摆弄枪械的场面。
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人群,欣赏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管是你说的还是我说的,我快要遭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
对于土狼十二来说,这场战斗实在是太憋屈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只能挨打没法还手的战斗。
“办法其实很简单。”
段明渊说道,“大主教说一切有形的、处于认知范围内的攻击手段都无法奏效,那么只要使用出超出认知的手段就可以了。”
土狼十二的嚷嚷声停止了。
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发生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瞪大了双眼。
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段明渊身前的食人植物突然消失了,没有经历战斗,也没有汁水横飞的场景,就如同一副画卷突然间被剜去了一块,只在破损处留下了一片空白。
同样消失的还有追杀了他一路的使徒,他的身后空荡荡的,那些几米高的食人植物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当土狼十二朝更远的地方望去之时,却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被“剜去”的画卷不只在于他们周遭,远处神木的也少去了一个部分。
“这是重构空间所引发的必然结果。”
段明渊解释道。
这是他早在被拽入机巧星的“茧”化空间时就想出来的另一个手段,仅限于无法通过和平手段解决问题的时候使用。
这完全符合了“超越认知”攻击的方式,就连他也无法知晓空间在坍缩时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在坍缩过程中消失的事物被送去了什么地方。
神的使徒如潮水般褪去,树根退缩回了神木之下。
继“愤怒”与“兴奋”过后,段明渊从这些植物身上感受到了第三种情感。
恐惧使它们逃回了最初的地方。
“重构空间。”
土狼十二默念一声,在原地站定,理了理因逃亡而变得凌乱的衣服。
这是他完全听不明白的词汇,就更不可能琢磨明白其中的原理。
但在与段明渊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逐渐找到了感觉。
就比如现在。
现在既不是惊叹,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整理好衣服过后,他抹了一把头发,将发型定格在了最潇洒的状态,随即取出一支雪茄,用手指的打火装置点燃。
接着是牛仔帽,左手扶着帽檐,右手将左轮转动一圈后放回腰间的枪套。
这一些动作行云流水,宛如对局后全场最佳的结算画面。
对于星际牛仔来说,每一支雪茄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现在这支雪茄,是对于胜利的庆祝。
“我们携手击退了神的使徒。”
土狼十二语气沧桑而坚毅,“现在,就轮到那个**神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