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墨言克制着想翻身的冲动翻白眼:
不然呢,整个宫里就您一人儿...
也不知道哪位仙儿写的神文,孤家寡人能寡成这,一点人气都不给啊。
父母双亡,孤军奋战,栽赃陷害,六亲缘浅!
儿时被当成质子留在京都,其父宁国侯薨世之后继承衣钵。
也许对昏君来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才是为君之道。
因为他显然不是对霍家人有意见。
而是只能得不到就毁掉,域北军忠肝义胆却默认姓霍。
这是大忌!
霍玄少年将军,却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屡立战功。
徐州之围,江淮漕运,藩镇之乱,简直无所顾忌。
物资延迟,装备破烂,依旧能亲帅上阵在敌垒碾压的境遇里撑了二十天。
直到朝军来援...
这样的人简直铜墙铁壁,于是秦夙这个倒霉蛋就上场了。
伤不到根基,也得损个八百。
说句难听的,妾再能生,也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谁料霍玄根本不接这茬,冷言相对之后,扔下人就回了边关。
一走就是好几年,压根不记得有他这么号人物。
随着外姓王的声誉叠加,逐渐功高盖主,奏本也越来越多。
昏君再混说到底也是一国之主。
岂能容得下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一场量身定做的阴谋就成了形...
唉,理解美强惨的设定嘛,救赎文。
男妻已死,女主天降,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惺惺相惜,宠冠天下。
弱水三千,只取你这一瓢饮。
多令人动容!
可现在呢,自己这死又死不了,狗男人也彻底被愧疚糊了眼。
别说女主了,连个母蚊子都看不见。
不仅不觉得自己身边全是女婢有问题,甚至连性别都分不清。
他算是看出来了,被恋爱脑荼毒过的霍玄...
或许压根不记得,他秦夙是个男的这回事儿,只记得你是我媳妇儿。
“阿夙...”
气息骤然贴近,是帝王的耐心告罄。
恨不得直接钻进他耳朵里。
秦墨言本能反应,伸手就是格挡:
“陛下喝多了...”
然后就被擒了腕,又是这一招,真他娘服了。
“阿夙生气了”
“我没有”
“你有”
“......”
“朕不是刻意让你难堪的,初心是想成全你,怕你委屈又怕群臣以名声排挤,衡量来丈量去,比起让你去前朝受辱,还是朕的身边最安全,替你撑腰这件事它很难做,过了挨骂的是你,轻了朕根本就做不到”
脖颈传来温热,是帝王的懊悔在裹着酒意释放:
“朕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这普天之下,朕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阿夙今日走了,朕很难过,满朝的恭维皆是赞赏,只有朕痛心到能杀了自己,那字字句句朕都不敢去想,甚至开始后悔王府对你来说,又该是怎样的境遇”
“你说你困于四方之地,朕便想放你,可你若真的走了,朕一定连夜派人把你抓回来才能安心”
“......”
“阿夙,朕喜欢你,想要你,根本做不到真的去成全你,你恨朕也好,怨朕也罢,朕这辈子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再从我眼前消失一次,也不允许”
“唔...”
狗男人到底是失了礼。
秦墨言服了,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但不挣扎就不是个男人。
所以,新的搏斗重新开启。
他挣的是出尔反尔,帝王强的是满心不会表达的爱意。
一边急于证明,一边又心疼不已,情绪叠加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