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岁岁抱着太子爹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哭的太厉害,让一旁的许遥心都揪了起来。
许遥戴着面纱,轻轻扯了扯凌承泽的袖子。
她一双红红的眼睛,正无声的催促着凌承泽——
哄哄岁岁。
许遥这一身装扮低调,被凌承泽从地上抱起来的崽,还没有看见她。
在许遥的眼神哀求下,凌承泽垂眸,看向怀里的崽。
他动作略有些生疏的拍了拍这只崽的后背。
凌承泽此前没抱过任何幼崽。
他也没哄过幼崽。
但很奇怪,在大手轻轻拍上这只崽软乎乎的后背时,他忽然无师自通的掌握了该怎么拍背哄崽。
“好了,不哭了。”
凌承泽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哄崽的时候显得格外动听。
他一边轻拍着幼崽的后背,还一边轻轻晃了晃幼崽。
许遥看着哄崽的凌承泽,这一刻她觉得凌承泽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殿下,殿下我错了!”
不远处被侍卫踩在脚下的男人,这会儿被吓到快尿裤子了。他哭嚎着向太子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殿下,求您放过我吧!”
男人是三品官的儿子,他的身份也是个显贵大少爷。
可此时,他哭嚎的根本没什么少爷模样。
他见过太子,更听父亲跟他提起过太子!
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一定不要得罪了太子。
太子就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
就算皇帝近几年来明显在扶持其他皇子,尤其是三皇子,但太子的地位,一时半会儿还是动不了。
要是得罪了太子,没人能轻易善了!
男人的求饶声,没激起凌承泽眼底半点波澜。
凌承泽的侍卫摁着男人,不消凌承泽吩咐,就直接把鬼哭狼嚎的男人给带走了。
在男人被拖走后,凌承泽也没有多留。
他抱着凌岁岁,带着许遥回到了轿子里。
现场跪了一地的百姓们,不敢抬头看太子。
直到轿子走远,他们听着声音远去,这才诚惶诚恐的抬起了头。
“殿下……走了?”
“已经走了,我们能起来了。”
跪着的百姓们纷纷起身,他们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彼此对视一眼,心里虽然有一堆话想说,但却又不敢出口一句。
他们对太子,也很惧怕。
百姓们憋着话,准备等回家了跟家里人絮叨絮叨。
而在远去的轿子里,凌岁岁也已经开始了告状。
不过,她这会儿不是在太子爹爹怀里告状的。
她在被爹爹抱着上轿时,就发现了娘亲。
所以,她这会儿是坐在娘亲的腿上,哇哇哭着告状的。
“岁岁跑,摔跤痛痛。”
“打岁岁!”
小孩子的情绪激动起来,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不怎么连贯的。
好在凌承泽跟许遥都能听懂她的话。
小家伙受了大委屈。
她哭到嗓子都哑了,许遥哄都哄不好。
哭到最后,小家伙的脑袋靠着许遥,竟然哭着睡着了。
许遥低头看着睡着后,小身子还时不时抽一下的崽,她的眼泪也掉的很凶。
“岁岁还这么小呢,那些人怎么能狠心伤害她!”
“恶人行恶,自然做什么都能狠下心来。”
凌承泽说着,将轿子里的一块深色帕子递给了她。
许遥接过帕子,没急着给自己擦脸擦眼泪。
她小心翼翼地给凌岁岁擦起了小脸。
马车走的平稳,赶车的轿夫车技很好。
许遥没感觉到半点的颠簸。
她细细地给凌岁岁擦完小脸,然后,抬起头,看向了凌承泽。
“殿下,多谢您帮我找到岁岁。”
“现在天色很晚了,您可以送我和岁岁回府吗?我母亲也在等岁岁。”
许遥不像凌岁岁似的不认路。
她常在外面走动,她是知道路的。
眼下马车行驶的方向,分明是东宫,而不是尚书府!
也就是说,凌承泽这是要把她跟岁岁带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