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现在的局面,陈云开‘救世主’的梦想是彻底破灭了。
好在他主力未损,并且还有不少功绩在身,且在这一波混乱中刷足了人气和声望,一切便再从长计议,重新选择方向吧。
…
次日下午。
陈云开部便连夜赶回了最熟悉的昌邑城。
此时。
刘宇烈,邓玘,刘国柱,陈洪范,刘泽清,包括符游击,陶延鑨,王世豪他们,都已经全部逃回来。
但相比于陈云开的完整建制,他们就惨大了,逃回来的部众说十不存一都不算夸张的。
他们大都是只带着最精锐的亲卫家丁们逃回来。
好在孔有德部实力究竟有限,不可能全部把这么大规模的官军吃下,还是有大量的官军在逃回昌邑的路上。
等他们都回来,就算收拢不到原先的一半人,应该也差不多。
可悲的是!
因为这种上行下效的乱战、浪战,不知道有多少好儿郎,就这般无辜又傻X的牺牲在了战场上。
更是有诸多儿郎被俘,只能是投降到孔有德部麾下,从而,沦为孔有德部的战力,以后只能与官军作战。
小主,
包括那些红衣大炮,此时俨然也成为了孔有德的战利品。
此消彼长啊。
可惜。
这等事怎能多说?
总不能直接去骂急功近利的崇祯皇帝吧?
“将爷,督臣召见,请您现在便过去。”
虽然陈云开此时已经一天一夜多没睡了,但他这边还没扎下营来,便有刘宇烈的人来传讯。
陈云开只能打起精神,带着商老七和百多号亲兵,前往昌邑城中。
…
“督臣,都怪卑下无能,没能护更多兄弟回来……”
县衙客堂。
陈云开含泪跪倒在刘宇烈面前,一副深受打击模样。
“云开,你莫要这般说。你的勇武,你的功绩,你掩护众多弟兄撤退的事,本官又如何不知晓?真算起来,这是本官的错啊。怎曾想,孔逆部实力竟这么强悍……”
刘宇烈长长叹息一声,整个人恍如一瞬间便苍老了十岁,眼睛里再没有那种精悍与期许,反而更多的都是看不太清的浑浊之色。
“督臣,您千万别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此役咱们毕竟是进攻方,本身便是劣势,绝非是督臣您指挥不利……”
陈云开赶忙干脆果决的表态。
听到陈云开这么说,刘宇烈表情稍稍和缓,忙又看向陈云开道:
“云开,此役,你部监军翁公公可还好?”
陈云开早有准备,忙恭敬道:
“回督臣,翁公公暂无大碍。督臣您若想跟翁公公交谈,卑下随时可以安排。”
“不必了。”
刘宇烈赶忙摆手:
“云开,你是知道的。此役,咱们输的冤枉啊。本官希望,你能如实对翁公公表明此事,既不要偏袒本官,也最好不要中伤本官。”
“卑下明白!”
陈云开眼神幽深,压低声音道:
“督臣,若有可能,翁公公发出的奏报,卑下可先给督臣您过目。”
“不可!”
“此事决不可!”
刘宇烈都被陈云开的话吓了一大跳,但片晌他心里也彻底踏实下来。
毕竟。
陈云开都这般表态了,俨然是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
而他此时本身就有了上报朝廷的方案,只要翁公公这边不出大幺蛾子,问题便不是太大。
忙道:
“云开,此事你休要再提。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后日,收拢溃兵的事情,本官还要多拜托你!”
“愿为督臣效死!”
…
待陈云开离开后,一个刘宇烈的心腹幕僚忙快步走出来赞叹道:
“东翁,这陈云开果真是个人才啊。不仅可用,而且可大用啊!若多几个像是陈云开这般的人才,这仗何愁打不赢呢?”
刘宇烈闻言心里又踏实了不少,低低道:
“文虎,你现在便去重写奏报!重点多描述陈云开的功绩!虽然陈云开年幼,升任游击的时间也不长!但当下失态究竟不同,必须能者居之嘛!千万不能固步自封,挡住了年轻人的上进之路!”
“是,学生明白了。”
这叫‘文虎’的幕僚怎能不明白刘宇烈的深意?忙是重重点头,快步回到里面写起了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