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时候碰上了老板娘归来的女儿。
我撞入她冷漠的目光。
老板娘见我们神色紧张只好笑着上前来做介绍。
“这是我女儿苏春。”
“涂山桑。”
手指微微触碰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
“聊聊?”苏春淡淡的对我说道。
于是老板娘识相的去了厨房准备我们的午餐。
我与苏春在餐桌前落座。
“骗我回来是你的主意吗?”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厨房忙碌的身影,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
老板娘身体十分健康。
“是的。”我神色如常如实告知。
“原因?”她语气稍显不悦。
“你三十二岁有一生死劫。”我抬眸看向了她眉心若有似无的黑雾。
对她不友好的态度视若无睹。
毕竟这古镇藏着她的心魔,又拾掇她母亲将她骗回来。
换做谁都会有点脾气。
显然她已经从非洲大草原里回来,但那劫难还是没有消除。
这事不如我所设想的那般简单。
“我从不信这些。”她撇开头看向别处。
“你信。”若是不信又怎么会将自己困在几年前的那件事里迟迟无法释怀。
她信那些传言,也信祖宗的告诫。
所以才自责当初没有将她最好的朋友看好,导致了她的死亡。
“没别的事我下午就走了,别再对我爸妈胡言乱语。”她目光闪躲作势起身离开。
我看了看老板娘惶恐又忧心的时不时看向我们。
思索再三还是语重心长的给予她最后的建议。
“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承了你爸妈的善意,才想救你一命。”
她脚步顿了顿,显然是有些犹豫。
我顺势补充道。
“他们已经年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你身上的劫难即使回来也没有彻底化解,一切还有变数,自己好生斟酌后可以来找我。”
苏春没有说一句话径直离开。
我也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听进去。
但我言尽于此,结果如何终究还是她自己的决定与命数。
见她走后老板娘抱歉的对我说道:“我这女儿啊...哎...”
“她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这么多年我也没见她有过笑脸。”
“理解。”我示意老板娘不必对我心存歉意。
本身就是我贸然干涉她的因果。
于是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我每天去老婆婆店里给司渊雕刻戒指。
回来时偶尔还能看见苏春的身影。
她仍是一言不发。
但没有选择离开恰好也说明她将我的话听了进去。
如今只是在说服自己。
我明白她内心的煎熬,多年好友一夕之间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
心里始终认为明明她有机会可以拦住的,但却没把握住那个机会。
怕是午夜梦回都想着回到那天拦住自己好友回镇上的脚步。
听老板娘说如今她好朋友的家已经拆迁搬走。
但当初两人的住处也没几步路,她不愿意待在家里也是情有可原。
现在只要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定是出不了事的。
她愿意敞开心扉也只是时间问题。
熬过三十二岁即是新生。
我也不再忧心。
而是专心攻破老婆婆的防线等她与我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