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寺中。
一位身着黑衣,三角眼,相貌狰狞,形如病虎,不像僧人的僧人,双膝盘坐在蒲团之上。
此人正是杨泰岁。
也是徐晓在离阳中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此刻,杨泰岁神情冷漠,双目无神,看着手中的一封密信。
密信来自离阳皇宫之中,赵纯亲笔所书。
信中的内容相当简单,只有寥寥几句话。
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请杨泰岁出山,前往北椋,共同对付徐晓。
杨泰岁看着心中的内容,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且纠结的表情。
“老僧已经退隐,为何陛下还要苦苦相逼”,杨泰岁似是自言自语。
语气之中充满了痛苦的意味,手指紧紧捏着密信,指节处已经有些发白。
良久,杨泰岁抬头望天,长出了一口浊气。
“徐晓,我对不起你”,杨泰岁说道。
他心中对于徐晓,有着数不尽的愧疚之意。
当年徐晓和他一同辅佐先帝,两人都将对方视为至交好友。
而徐晓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但他杨泰岁,却有愧于徐晓。
毕竟当初白衣案之时,皇室设局谋害徐晓的妻子吴夙。
他杨泰岁也有参与其中。
虽然并没有亲自出手。
但,若不是他凭借着和徐晓之间的交情,取得徐晓的信任,成功拖住徐晓一段时间,为其他人赢得了动手的时间。
当年皇室的谋划是否能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徐晓还是对他信任有加。
将调查白衣案真相的事情嘱托给他。
二十年来,徐晓来太安城没有几次。
但每次来,都会问他是否有线索。
他自然不能说出真相。
于是每次只能用没有两个字敷衍徐晓。
这也更加加剧了杨泰岁心中的愧疚之意。
二十年来,这份愧疚在杨泰岁心中愈演愈烈,但却无处发泄。
渐渐的,这份愧疚已经演化成了一份剧毒无比的毒药,附在杨太岁的心中。
如同附骨之蛆,抹除不掉。
在杨泰岁看来,世间最烈的毒药也不过如此,他虽然活着,但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现如今,皇帝又要他再度对徐晓出手。
他不愿意,但心中也升起一个想法。
“如果徐晓就此毙命的话,我就再也不用愧对徐晓了”。
愧疚的对象都没了,哪里还用的着愧疚呢?对谁愧疚呢?
杨泰岁心中升起一抹病态的杀意。
“徐晓,我的兄弟,我的好友,你死了之后,我绝对不会苟活,去了幽冥地府之中,我再向你赔罪,向吴夙赔罪”。
“若有来生,我定会偿还我的罪孽”。
最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杨泰岁还是决定前往北椋,再次对徐晓行不义之事。
正如那句名言: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一个人如果做出了对不起别人的事,那就有极大的概率再次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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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十里之外的一处密林之中。
赵皇朝早已在此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