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十六的成长经历跟他完全不同,愿意听从长辈的建议,相信长辈的判断,‘喜滋滋’跑来坐牢也就不意外。
真相猛地被拆穿,高十六的确很慌乱。但他还存了一丝侥幸,希望这一次长辈的判断依旧是对的。
陈观楼‘不忍心’看着他受骗,于是就说道:“有没有可能,你家长辈判断没有错,只不过没有对你说实话。”
高十六:……
心好痛!
“陈狱吏就这么喜欢往人心口捅刀子吗?”
陈观楼嘿嘿一笑,“我希望,牢里的犯人都能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莫要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我可不希望,因为失望太大,造成一些意外事故。我希望犯人们都能好好的,直到被释放或是被流放或是被砍头的那一天。懂了吗?”
“还会被砍头?”高十六惊了。
“这里可是天牢,砍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刑场每次斩立决,天牢都会占几个名额,这事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关注。陈狱吏,你别吓我啊。”
“没吓你。不过你放心,你的罪名是不敬,又是高家人,没有第一时间砍你的脑袋,后面肯定也不会砍。就算不给高家面子,总得给高淑妃以及燕王面子,你说对吧。”
这话勉强安慰到高十六。
“陈狱吏可否通知我府上的官家,我有事情找他详谈。”
“你想问坐牢的事情?”
高十六点点头,没有否认。就算让他死,好歹也要死个明白。他不能不明不白在天牢坐一两年。他必须问个清楚。
“行,我会安排狱卒通知你府上的人。他们来不来,可不敢保证。”
“一定会来的,肯定会来。”
陈观楼安抚好高十六,“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想喝酒!”
“行!你家里交足了银钱,可以提供酒水。还有别的吗?”
高十六摇摇头,心灰意冷地躺在床板上。这会他都顾不上嫌弃被褥脏臭,满腹心事的样子。
陈观楼嘿嘿一笑,叮嘱王班头,多照看些高十六。
“这位高十六,是个小财神爷。你们把他照顾好了,后续收入源源不断。”
王班头跟着笑起来,“大人放心,我肯定好好关照十六少。”
天牢狱卒最喜欢高十六这样的犯人,比起官场老油条更好忽悠更好捞钱。
陈观楼又去看望了一下谢长陵。
谢长陵最近几天,眼神都有点不对,眼眶红红的,布满了红血丝。显然这些天都没歇息好。
自从上次陈观楼告诉他,废太子一事其实可以避免,只是他们没找对人,谢长陵就一直茶饭不思,反复复盘兵变那些日子。
好不容易盼来了陈观楼,他急不可耐的抓着栏杆,急切问道:“上次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狱吏,烦请你将话说清楚。”
就算心头着急,谢长陵依旧保持着风度和礼貌,用了‘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