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龇牙。他很不理解。
“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帮一个非亲非故的小白脸?他哪里值得你如此费心。”
陈观楼知道大家都不理解自己的做法,便随口解释了一句,“他不值得我费心!但是天下读书人值得我费心。我对读书人,向来比较仁慈,愿意多给一次机会。能把握住,是他懂事,知道悔改。把握不住,改明儿杀了就是,不废什么事。”
“就为这?”大管家完全跟不上陈观楼脑回路,真是奇葩啊,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对,就为这。小白脸起了坏心,采取了行动,差一点得逞,该罚!但罪不至死!剥夺功名,未免残忍了些。我让他未来七八年都不许进京参加会考,让小白脸用七八年的时间反省过错,就当做罚!”
七八年,两届考试,对于一个正当年的读书人来说不能参加考试,不能求取功名,本身就是一种惩罚,一道考验。
考运有时候比才华更重要。
复读生越考越差的例子比比皆是!
或许,他的运势就在这七八年,错过了这两届,这辈子再也考不上进士,一辈子止步举人。
对于年轻要强好胜心重的人来说,离着崩溃也就差一步。有可能就此蹉跎一辈子。
这种精神折磨,本身就是惩罚。
如果小白脸能就此涅槃,证明小白脸真心悔过。
大管家还是不能理解,“你就是为了看看小白脸肯不肯真心悔改,就包揽了这件事,给自己找事干。你不嫌麻烦吗?”
“当然不嫌弃麻烦。我在天牢天天闲着没事干,难得遇见一桩有意思的案子,顺手做点事,打发一下枯燥无聊的日子,何乐不为。”
陈观楼的理由很好很强大,说的也很理直气壮。
大管家这下子懂了,明白了陈观楼纯粹就是闲的,闲的无聊给自己找事干。从始至终,这事跟小白脸都没关系,只不过小白脸恰逢其会撞了上来。
“这事我知道了。给祭酒大人的闺女保媒,这件差事老夫接了。明儿就让人送上拜帖,老夫替你亲自走一趟祭酒大人府上,好生聊聊,了了这桩官司,解了其中误会。”
大管家很是笃定。
宰相门房七品官。
更何况是侯府大管家,能当侯府半个家。这身份地位,走出去,就算是三品大员,也要客客气气招待。
区区祭酒大人,能让侯府大管家亲自登门拜访,绝对算是给足了面子,诚意十足。
陈观楼将事情托付出去,剩下的全然不关心。
大管家调侃他,“你还真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操心。”
“改明儿侯府有需要我出面扎场子的时候,说一声就是,我保证随叫随到,随便给点辛苦费就成。”这就是陈观楼的态度,下回给侯府打折,少收点钱。
他跟侯府的关系,属于情里面少不了钱,钱里面少不了情。有钱有情,方能长久维持。免费劳工不现实,也不长久。唯有钱当面结清,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谁乐意当免费劳工,次次出力,次次没好处?圣母啊!
那些过年过节在家,顿顿下厨做饭的人,你问问他们有没有怨气?
“你说到扎场子,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走一趟。”
“什么事?”
侯府是半点不吃亏啊!陈观楼啧啧两声。
“具体的事情晚些时候再跟你说,老夫先替你将祭酒大人的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