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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两位白事儿叫了几遍,堂下的李云却是依旧跪地垂首痛哭,涕泗横流延至口中,不闻不问,口中喃喃着“爷爷”“爷爷”......
父母走后,爷爷将他和妹妹抚养长大,前年奶奶去世了,现在爷爷也去世了,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李云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迟迟不起!
两白事儿觉得拖着流程不往下进行也不是事儿,后面很多人都排着队。
主家可是事先有吩咐,要注意时间的。
于是乎,
堂上两名白事连忙冲台下其他人打手势,示意将之拉起来。
这时,灵堂外轻步走来两个少年,一胖一瘦,一左一右将李云架了起来。
左边的胖子架着李云的胳膊,一边拖拽,一边小声在兄弟耳边说道,
“小云子,赶紧起来,听话,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大家都是来送老爷子的,你可别给我在这儿耽误时间!”
“赶紧让后面大家把礼做完,泽哥跟人说好了,就办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街道的人可就来啦!”
“赶紧起来!听话!”
听了胖子的话,李云也变得懂事了起来,不再闹腾。
丧事如期举行着。
亲旧邻里一一上前,作揖,跪拜,哭泣,退去......
院子里聚集了零零总总上百号人,多是如李云、胖子一样十四五、十七八岁的少年。
近百名小伙子统一穿着白色的丧服,拿着白色的“节”杖,整整齐齐排着队伍,颇似后世湾湾黑道大佬去世,千人黑衣、黑伞,雨中送丧的场景。
李云退下后,妹妹李霏穿上白色丧服,纤小柔弱的身子跪在哭丧,而后被前院的几个邻居大姨扶起来。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
在李霏之后,后面的流程就开始加速,不再一个个上。
先是几个老爷子姑嫂叔伯远亲,而后是几位生前好友。
再然后就是院子里的邻居以及附近的邻居。
这些都是安排一起跪拜,做礼。
到最后,是一个穿着白色丧服,身材一米八还多的光头壮硕少年,带领着胖子,瘦子,以及身后百十来号人,一齐作揖,跪拜。
长长的队伍排开,甚至挤到了前院。
不过,浩大的声势也引来了无数好奇地街坊邻居围堵在前院观看,老婆子,小媳妇,还有墙上抱着孩子的男人们。
主持白事儿的俩老头见情况有些不对,接下来围观的人估计会越来越多,说不定会把街道的人都提前招过来。
到时候,就是给主家招惹麻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反正基本的流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于是扯开嗓门儿,喊道:
“孝子贤孙留下,宾客离场——”
“宾客离场”四个字脱口而出,像是放出了什么信号。
百十来号人跪拜完毕,轰然散开,开始拆卸,收拾灵堂,以及院子。
如同按工计价的搬家公司,没几分钟就将院子恢复成原样,除了灵堂里的棺材,再看不出任何之前的痕迹。
地面也被扫的干净如初,黄色的纸钱、纸灰都统统被扫干净,一尘不染。
像是已经提前排练过上百遍一样熟练,高效。
“说好的人留下来,其他的都赶紧走!”
瘦子冲院子里忙活完的人吆喝道。
胖子则拿着几条烟,给每个要走的人递了一包大前门。
“海哥好,谢谢海哥!”
“谢谢海哥!”“嗯!改天见!”
“谢谢海哥!”“嗯!改天见!”
“谢谢海哥!”“嗯!改天见!”
......
一个个少年,接过烟,都恭敬地向胖子鞠躬道谢,然后才排着队一个个离开。
“老爷子这不在了,你就好好学习,好好照顾你妹妹,现在不能高考了没事,这阵风估计要不来几年就过去了,到时你考到清北,留在里面当老师教授,以后咱兄弟几个的孩子去了也能得到照顾不是?咱兄弟几个就属你学习好。”
光头陈泽劝慰着李云。
老爷子老太太都去世了,李云兄妹父母又不在身边,周围连个亲戚都没有,也就他们几个兄弟能帮衬这点了,这也是老爷子临终前交代他的。
为了道德绑架他,老爷子走之前还特意将自己藏得那几个视若珍宝的瓶瓶罐罐,送给了他。陈泽也只是说,等以后李云李霏长大了会还给兄妹俩。
但兄弟情谊在这里,该照顾的还是要照顾到。
“别哭哭啼啼地,跟个娘们似的,你这以后当老师,还怎么教育学生?”
大哥一训斥,李云很快就收住了眼泪。
李云的学习确实是好,书香世家的基因不是盖的,这小子六年跳了十二级,如果不是66年那件事,现在就已经快大学毕业了。
而对比陈泽,即使重生一世,到了初中依旧是丢失了学霸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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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被打回学渣原形。
“你和李霏呢,就好好过日子,有什么麻烦了,缺钱了,就来找我,找小胖他们也行。”
“你们兄妹那天不想做饭了,就还去我们家蹭饭,我妈你也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