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陈父和陈雅去厂里上班了,陈花花去找朋友玩儿了,陈母则牵着狗去街边唠嗑了,当然也可能是去炫耀了。
陈泽这个无业游民闲来无事,睡了一个回笼觉,然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从空间里找到一套新的牙膏牙刷,这还是他两年去魔都肥皂厂出差的时候囤的货,用到现在都没用完。
估计还能再用个几年。
自来水管接了杯水,在院子里找了个树坑,蹲那儿刷起了牙。
感受到熟悉的苦涩。
突然给陈泽一种真正回家的感觉。
伊水的水是甘甜的,京城的水是苦的。
无他,含碱太高。
而京城人爱喝花茶,高碎的传统,不是因为高雅,纯粹是水质不好。
早些年京城甚至还以水辨人,用水来区分贫富差距。
普通人家喝苦水,中等人家喝二性子水,二性子就是不纯的意思;而上等人家则是喝甜水。
很多破落八旗子弟,宁愿吃不起饭,也得喝甜水,就为了撑得起牌面儿。
现在没那么多讲究,达官显贵,平民百姓都是喝自来水厂的水,自来水厂供哪儿的水,就喝哪儿的水。
味道依旧苦,只不过相比以前是淡了点儿。
即便如此,许多初到京城的人依旧是喝不习惯,尤其是煮开了以后,味道反而更浓。
“咕噜咕噜!”
“喝!”
“呸——”
陈泽端着掉瓷的茶瓷钢,咕噜咕噜刷牙,树坑里种的是枣树,也有些年头了。
老bj院子里常种的几种树,石榴树,枣树,柿子树,海棠,玉兰,丁香。
“海棠依旧西花厅,含情半片落花红。”
史铁生怀念家人的老树海棠,季羡林的海棠回忆......
海棠算是几种树里最有排面的了。
前院这一棵枣树,是陈家搬来之前都有了,六十年代的时候,还差点被人砍了,当时刘天光带着一群人闹得院子是鸡犬不宁。
嚷嚷着要把树给砍了,然后被一句‘砍吧,你砍了它,我砍了你’吓得带人悻悻离开。
院子里很安静,早上九点多,工人们都去上班了,不上班的也去街上鬼混了。
院子里基本没人,只有一群小孩子在胡同里叽叽喳喳,“老刘”“老李”“老王”地叫着外号。
说来,回来一两天了,还没跟院子里的禽兽们打招呼。
感受着院子里这么安静祥和,陈泽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
回过头,陈泽被吓一跳。
“哦呵!”
“你谁啊?!!”
陈泽原本是盯着大门口跑来跑去,忽进忽出的一群熊孩子,扭过头猛地发现,竟然有个人蹲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吓了他一跳。
“小孩儿,你谁啊?”
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勉强能看出花红底色衣衫的小孩,凑在陈泽旁边。
鼻涕虫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陈泽这个陌生人,似乎在思考,自家门口怎么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家的孩子?”
这些年不在,院子里添了许多新面孔,陈泽大都不认识,甚至见都没见过。
对于陈泽的问话,邋遢小孩也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忙活。
一边用不太聪明的眼光盯着陈泽,一边用黑乎乎的小手,像戳气球一样,戳破黄绿的鼻涕泡泡。
陈泽从兜里掏出一块苏联产的巧克力,再次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小孩儿有了反应,将沾满鼻屎的黑色小手,快速在枣树上抹了抹,接过陈泽手中巧克力。
‘好家伙,这也不傻啊!’陈泽原以为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小孩,还有些同情,这一看,是个识货的,不但不傻,还挺聪明。
小孩哥将难得一见的巧克力宝贝地塞进兜里,自报家门,
“我叫阎清芳,我爹叫阎解放,我爷是院儿里的三大爷。”
陈泽一听这,就知道了,这应该是阎家老二和秦京茹的孩子。
“你娘是不是秦京茹?秦淮茹是不是你姨?”
“你怎么知道?”
小孩抠鼻屎的动作都停住了,显然很惊讶为什么这个陌生人能叫出他娘的名字,并且还知道他姨是谁。
‘这就对上了。’
陈泽这样想着。
当初许大茂被他弄走,秦京茹一心想做城里人,不甘心跟着许大茂搬回农村,于是转投阎老三家,给阎家老二做了媳妇儿。
这些年他回家都没常住,对别人家的具体情况不太知晓,但算算日子,两人如果不离婚,也该有孩子了。
......
这七年间,四合院的禽兽们,变化也很大。
首先是聋老太,两年前戏份杀青下场了。
正常死亡!
这点不奇怪,原着虽然没有讲老太太是什么时候没的,但大致时间也差不多。
陈泽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九十多岁,算是寿终正寝,没有牵扯到什么间谍报复,恭亲王宝藏。
小主,
一大爷这几年挺安生的,一大妈身子骨不好,这两年情况越来越严重,晕倒好几次,一大爷无心争权夺利,班儿都不上了,整天费尽心思给自己媳妇看病。
寻医问诊,钱没少花,一大妈的病却是一天不如一天,看样子应该是坚持不了几年了。
这也是院子安静和谐的原因。
其二就是二大爷刘中海了,作为院子里三巨头之一,二大爷虽然前些年受到重创,但这些年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