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要破,日子也要过。
锦衣卫里常年案子不断,要是一心一意扑在上面,那日子不要过了,谁都受不了。
于是各方消息没有传回来的时候,两人就不去想太多,开开心心的商量婚事。
这大概是一对情侣最幸福的时候了,充满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当这个婚事没有双方父母的阻挠,也没有金钱上面的窘迫的时候,那就更美好了。
步长北甚至临时画了一张图,给崔笑讲了一下,婚房有什么改造计划,问问崔笑的意见,有什么不满意,哪里想要改进。
崔笑看来看去,别的还行,重点要改造一个卫生间和浴室。
于是崔笑也画起了图纸……虽然画的都不怎么样,看得懂就行。
两人从半下午讨论到天黑,还没来得及吃饭,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
手下道:“百花楼的妈妈说,赵学海常年在百花楼里来往,光顾过楼里的许多姑娘,这个彩花,也是有来往的,但并不比别人亲密一些。不过彩花嘴甜,会说话,虽然长得并不拔头筹,可是常哄的客人开心。”
强颜欢笑,也是一种工作。
“彩花因为刚出了事儿,百花楼也不敢留她,所以只象征性的收了点银子,就让赵学海赎走了。妈妈倒是不担心,她说赵学海平时在百花楼和姑娘们喝酒时会发牢骚,他想摆脱他夫人很久了,如今闹了这一出,不但不会怪彩花,指不定要把她当恩人,所以他给彩花赎身,可能是报恩,肯定不是报仇。”
赵学海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赵学海想摆脱妻子,如果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意外,意外发生了,大家只能从道德层面上谴责他,甚至很多人还会在心里偷偷羡慕他,其他不会怎么样。
可如果这件事不是意外,是人为,就是两回事了。
“赵学海没让彩花回府,说是怕岳家找她麻烦。先安置在城中的来福客栈中,想着等他夫人的后事办完再说。据说,他给彩花赎身,也不一定想让他进赵府,是怕彩花出了这么个事,在百花楼被人排挤,不好立足。他跟妈妈说,眼下忙,不得空,等忙完再看,如果彩花想走,也是可以还她自由的。”
看的出来,赵学海对彩花,简直是感恩戴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殷勤。
仔细想想怪恶心的。
但世上恶心的事情太多了,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眼见着天色已晚,步长北终于放过了可怜的手下,让他去休息吧。
眼下没有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疑点,只是单纯他们觉得奇怪罢了,也不能抓来问话,要是那么个抓法子,京城里就没人了。
手下如释重负,行礼退下。
崔笑和步长北吃了饭,也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幸亏她睡的早,这一觉,没睡踏实。
睡到半夜,天还黑着,星光漫天,门就被敲响了。
“小崔,小崔。”
外面是奚乐山的声音。
崔笑一下子惊醒了,坐了起来。
“嗯嗯嗯,来了。”崔笑特别习惯半夜的突发事件,都不需要多少清醒的时间,下床披了外套,拖着鞋子就快步到了门口,一边揉眼睛一边开门:“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