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主教的目光实在太过幽怨。
温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疑惑,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是这件白袍跟我不搭么?”
主教:……
他无言以对。
他们的神明,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牵着一个岩神子民的手还跟人那么姿态亲密地站在一起,这幅场景对于蒙德人的冲击有多大。
但是主教也不敢开口问,那有质问神明的嫌疑。
他眼神游离了一会。
然后。
“您这次回到蒙德,是要视察眷属和子民的情况吗?”主教艰难地扯开话题,“本季度教会的工作报告已经整理好了,至于往年的……修女们还在整理,您现在要去教堂看吗?”
温迪:……
文书什么的,他真的批不了一点。
摸鱼摸惯了,受不了这种苦。
“你给琴团长看吧。”温迪果断拒绝,“她现在是蒙德的总行政官,总理蒙德一切大小事务。”
主教:???
好好好。
神明不仅联合外人孤立他,还背刺了整个西风教会。
他痛心疾首:“巴巴托斯大人,您明明知道教会和骑士团分开存在的意义,将所有权利统一并交予一人掌握这种行为不可取——”
温迪一瞬冷下了眉眼。
“我是你们的神明。”他打断了主教的话。
温迪的外貌从少年变成青年后,澄圆的绿色猫瞳也随之拉长,若是不笑时面容看起来便有些凌厉。
主教被他看得心尖一颤。
再然后。
“既是眷属,就应做好眷属的本分——[眷属]这个词的含义是什么,不需要我一笔一划拆开来给你解析吧?”
温迪一字一顿。“而我,是你们的君主,是尘世执政——这世上固然有死谏之臣,但臣子要名扬青史之前,最应当做的事应该是服从君王之令。”
他声音不重,但咬字颇有节律,尾调又总是轻轻上扬。语调优雅且轻浮,像是恣睢任性的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然而环绕在温迪身边的风却极为凛冽,昭示着这是位说一不二不容置疑亦不容顶撞的暴君。
主教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
“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安排教会跟骑士团交接任务!”他赶紧告饶,“请您宽恕我的无礼——”
然后凛冽寒风变回了原本温和随性的模样。
主教按住心口,微微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