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时与特瓦林联手虽然能致[博士]切片于死地,但[博士]的切片是能感觉出来,真正的风神并不在这里的。携带着神之心的只是一介凡人。
所以他一定会给本体传信求援。
温迪相信,[博士]一定有特殊的迅速赶到切片身边的方式。毕竟,“堪比神明”这个评价,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既然都“堪比神明”了,那于神明而言最基础的撕裂空间还有定点传送,对前三席执行官来说想必也是轻而易举了。
温迪心里想着正事,没被牵住的那只手却不规矩地去碰钟离戴着的那琥珀耳坠。
钟离默许了温迪的小动作,并自然地接上了之前的话题:“这似乎有些太刻意了。”
前面藏拙这么久,等到[博士]切片落单之后才展现神之心的力量重拳出击,还喊人围殴……麻烦一环扣一环,就差没把“我在算计你”这几个字刻脸上了。
以[博士]的智商和阅历,一眼就能看穿这个浅薄到可以说是敷衍的圈套。
“哎呀,你这么想可就落俗套了,老爷子。”温迪伸手去捏钟离耳坠扣着耳垂软肉的地方,“评价一个计策,你不能只看它刻不刻意,你得看它好不好用——”
然后他被钟离扣住了手腕。
温迪无辜抬眼,然后对上了岩之神深沉的目光。
其实说深沉也不太对。
青年的眸光沉是沉,却已没了先前那种压抑沉闷的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难言的压抑着的欲望。
它跟前者同样危险,但较前者不同的是表面裹上了名为“温柔”的蜜糖。
让人提不起一丝防备心。
并克制不住地想要沉溺。
于是话题陡然一转。
“别碰。”青年本就深沉的声音如今更沉了些,“冕下,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还是克己守礼些为好。”
温迪无辜地睁着眼:“我也没做什么……唔,难道玩玉石在此处也算得上是轻佻之举了么?”
钟离:……
“你确定你把玩的是玉石么,冕下。”
温迪:“嗯嗯。”
那耳垂温润如玉石,怎么就不能算是玉石了。
温迪继续无辜地看着钟离。
钟离:……
酒蒙子胡说八道的架势实在是太过理直气壮。
他松开了温迪的手腕。
然后伸手捻住了温迪一侧的耳垂。
温迪只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他耳垂的血肉。他好奇伸手去摸,然后摸到了一个被细线拴着的有棱有角又触感温润的小东西。
温迪揉着那东西:“跟你的手感不一样……这是什么?”
钟离却答非所问。
“琥珀跟你不搭,我便用了羊脂玉。”
他目光更沉了些。
温迪又摸了几下那新出现在自己耳垂上的小东西。没有镜子,他只能靠触觉判断。
羊脂玉手感更为温润,但触感比琥珀冰凉。它被镌刻成了塞西莉亚花的形状。
而羊脂玉是雪白雪白的。
温迪想起自己吟游诗人形态的装扮,深觉自己身上塞西莉亚花的元素似乎过于浓郁了。
他又摸了下耳垂。穿透风神耳垂的,是一个细小的银钩。
系着耳坠的细绳则是银丝。
金属和玉器。
这个搭配倒还行。
于是风神主动给了青年一个吻作为谢礼。
唇瓣轻柔触感落在额角,亲昵却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