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不自觉走神了。

再然后赤金色龙尾缠上了他的腰肢。

“就知道你会看着它出神。”青年自身后将神明拥入怀里。他偏头，在温迪耳畔亲昵低语：“之前的时候就发现你很喜欢它。怎么，下了床你还对它这么感兴趣么？”

温迪：……

他意识到话题要偏。

但以钟离眼下可以说有点崩坏的精神状况，这话题不能偏。

偏了要出事。

他只能轻声哄慰：“先不说这个。之前是你要带我来见老朋友的，难道你现在打算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

这个话题成功转移走了青年的注意力。

青年略微思索：“也对。”

龙尾从温迪腰间脱落。

温迪略微松了口气。

然后那软绵绵的尾巴尖钻入神袍底下，牵住了风神的脚腕。

温迪一瞬间被勾起了一些过于混乱的记忆。

“不要。”他谨慎拒绝，这个位置太危险。

青年眸光瞬间变得深沉危险：“为什么不让牵？冕下，你答应了我的。”

温迪：……

老爷子之前不是只会装傻或者把人当傻子蒙么。

怎么睡了一觉，这位还学会了倒打一耙这种扣功德的技能。

温迪尽力克制住磨牙的欲望。

“我的意思是，你换个地方牵，”面对青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温迪再度挤出了一丝耐心，“尾巴可以卷手腕上。”

别往不该放的地方放。

然后。

“太明显。”青年摇摇头，“你不喜欢被别人认为是谁的所有物的。”

温迪：……

“我很感动，”风神面无表情，“同时我也想询问您一件事。阁下，你认识[欲盖弥彰]这个词吗？”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软绵绵的龙尾巴尖到底是盘在了温迪的手腕上。最柔软的那一小节被温迪牵在手里。

他们并肩跳入了地面的深坑。

青年走在前面。路上还有几道封印，每一道都极其复杂，他的双手就没闲下来过。

温迪安静地跟在对方身后半步处，享受着自己难得的摸鱼时光。

龙尾软得出奇。岩之神的本相是璃月仙人想象中的瑞兽，所以龙尾似金鱼尾又似马尾。温迪攥着那尾巴，时不时揉搓几下，心情终于重归愉悦。

直到他们一同步入若陀龙王所在的巨大地穴。

……

温迪先是看到了一个头上贴符颈带珠串的小姑娘。外貌特征很明显，这位就是原本该在白术身边待着的七七。

地面上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太极图。而她端坐阵中，双眼紧闭。

三尊玉像按三才位置摆放在七七身边。一尊仙鹤，一尊赤鹫，一尊玄鹿。玉像跟随太极旋转，从无一刻止息。

温迪认出这几位是坎瑞亚之战开始前，绝云间仅存的那三位仙人。

至于最外围，是九尊帝君的岩脊。岩脊圈出八卦图像，镇住八卦，护住阵内不使阵中人因时光磨损。

温迪仔仔细细地看了那阵法好一会，才看出了些许门道。

老爷子帮仙人逃课是其次。

这阵法主要还是在针对若陀。

天理蛊惑了岩之龙王，再然后利用世界规则加快对方的磨损。要是真让若陀龙王按照游戏剧情那样，每个轮回出来闹腾一次。

那只怕不用一万个轮回，这位就该因力量耗尽死得透透的了。

温迪又偏头去看钟离。

青年神情冷漠平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心理波动。但他未必是没有，只是现在这位神智不大清醒，于是除了配偶之外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温迪叹了口气。

难怪这位要在这个时期拉着他来见若陀。这是不想清醒着来见故友然后内心痛苦吧。

他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看着。

然后。

“终末借我一用。”青年出声。

于是终末出现在了温迪手上。

温迪把弓递给了对方。

他看着青年挽袖，拉弓。

金色神力凝于弓弦，化作鎏光熠熠的赤金色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