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呼吸都乱了，深呼吸几下才强压下狂乱的心脏，耳根还是在冒热气。

太尴尬了。

要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可能还不会这么尴尬，偏偏这人是周焕的室友，沈虑。他俩军训的时候就站在一起，连体婴一样同进同出，不可避免地与她打过几次照面。

沈虑和周焕的自来熟完全不同，为人很有距离感，跟她这个室友的女朋友别说语言交流，眼神交流都没有几次。

每次在校园偶然遇见，或是撞到她去找周焕，对方都会极其有分寸感地找借口离开，全程只跟周焕交流，眼神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没想到这次她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

他那个眼神。

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周焕商量完战术，转头瞧见甘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眼睫盖住瞳孔，摁在手机屏幕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像是丢了魂。

“想什么呢？”

他伸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甘甜摇摇头，努力调整情绪，声音还是有点闷闷的，“没事。”

她不抬头，周焕便看不见她的表情，索性直接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见她没什么异样，眼睛明亮眼尾干净，不像哭过的样子，提起的心落了回去。

“无聊了？”

他猜测着，伸手从体育老师的座位底下捞出一瓶水，拧开递到她嘴边。

甘甜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小口，怕自己影响到他比赛，眼睛弯成月牙对他笑了下，“没有，挺好看的。”

周焕最受不了她刻意卖乖的样子，特想伸手把人狠狠搂进怀里揉一通，想得握着水瓶的手指都绷紧了，指尖莫名的痒。但打篮球难免和其他球员发生身体碰撞，身上的汗不仅有自己的还有别的人，他不想别人不干净的汗液沾到她身上。

猛地灌下两口水，喉头急促滚动几下，最后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伸手捏住女友的手把玩，一寸一寸地顺着指节揉捏上去，排解心头的难耐。

“谁好看啊？”

周焕压低声音逗她，想听点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