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15年6月11日
地点:高卢法兰西兰斯
人员:圣米耶勒的农民——埃米尔\u0026‘男孩’
任务:帮助被轰炸的市民
嘟~嘟~嘟~
随着汽车的快速行驶众人终于追上了高空之上的飞艇,抵达了兰斯……这个美丽的城市,最着名的兰斯大教堂就伫立在这里,数百年来无数的朝圣者与教徒都在这世界上最宏伟的教堂面前跪拜展示自己最为虔诚的一面。
即使是最为着名的巴黎圣母院也只不过是其模仿的样本而已,历代法国国王都曾在这里举行过加冕仪式,而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在1429年由圣女贞德亲自护送查理七世,在此举行了加冕仪式,登基为王。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在了整个城市之中,弥漫的尘埃夹杂着毒气宛如最为锋利的刀子一般正在割开城市当中每一位居民的喉管,正在一点一点的剥夺着他们的生命,而象征着拯救的教堂此刻也已经被占领,所有的枪弹与死亡正在从那里迸发,天空当中的飞艇正在缓缓想着教堂进发。
“不!”目睹眼前饱受轰炸摧残的城市,费雷迪愤怒了,他彻彻底底的愤怒了,她的妻子就是在这样的教堂之下举行的婚礼,但也就是在那时战争爆发了,他的妻子身着婚纱被发废墟所掩埋,而他却只能亲眼看着,那场轰炸炸死了很多人,但是他却活了下来,而现在他却又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跟何况炸死他妻子的凶手此刻就在天上,这是他能够亲手报仇的机会。
弗雷迪愤怒的从安娜的出租车上跳下,他要为自己的妻子报仇,为那天为此刻以及所有因为他而死的人报仇。
“弗雷迪!你要去哪里?”埃米尔此刻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毕竟已经年老了,身体并不像弗雷迪与男孩那般强壮了,只能等待安娜将车停稳之后再缓缓的从车上跳下,但高空的轰炸可不会因为这个而有丝毫的停息,相反的,从飞艇上落下的炸弹越来越多了。
嗖——轰!!!随着炸弹的落下剧烈的爆炸再在雷迪的不远处响起,激起的尘埃飞溅的碎石充斥着这个建成已经有着百年的街道,其所沉淀的历史在这一刻变成了灰烬,厚重的砖石完全无法庇护他们的子民,所有人都在痛苦的哀嚎。
但弗雷迪并未因此停下自己的脚步,相反的,周围的爆炸声以及周围市民的哀嚎声以及求救声都只能成为他奋勇向前的动力,这些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周围之人此刻正在遭受的苦难与折磨,这场战争带来的只有血腥与残暴,他要结束这一切。
轰!!!天上的死神似乎是感受到了弗里德的意志,感受到了勇士在面临死亡时所产生的勇气,死神欣赏这样的人于是便将镰刀对准了勇士。
“弗雷迪!不!”眼看着从天而降的炸弹越来越多了,埃米尔想要动身去帮助弗雷迪,但被一旁的安娜给阻拦住了。
“埃米尔先生,那边太危险了。”安娜拦住了即将冲入死亡街道的埃米尔,此刻弗雷迪所在的街道正在遭受着严重的轰炸,而弗雷迪则是利用下水道以及井盖身手灵活的躲避着从天而降的轰炸。
“我们必须……”没等埃米尔开口,周围人的求救声以及市民的哀嚎声便吸引到了埃米尔的注意力。
“救命!”
“坚持住!我来了!”一看到有人需要帮助安娜立刻拿起自己的医疗包向着最近求救的人冲了过去,而高空的轰炸依然没有停止,但她依然没有停止脚步。
“天哪,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埃米尔看着向着市民飞奔而去的安娜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此刻的埃米尔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没有任何代表着杀戮和死亡的武器,他的手中只有代表着劳动,代表着生活,代表着人们吃喝玩乐的一把钢勺。
埃米尔张开自己的手掌,这粗糙的手掌之中满是陈年的老茧,但这老茧从来不是因为杀戮而生长从来不是为了拿起武器而磨出来的,这老茧……是为了耕种,为了能够在金黄的麦田当中耕种的双手,这双手从来不是为了杀戮的,从来不是为了杀戮而成长的。
“……”相比于救人心切的埃米尔以及安娜,默默站在了一旁的男孩就要平静的多,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
惨叫声,哀嚎声,这些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唯有天上的炸弹落下并爆炸之时才只能让男孩稍微侧目一下,但也仅仅只是稍微侧目一下而已了,对于那些不能够威胁到自身的,男孩则没有去注意,周围也没有敌人,手中的枪此刻不知道应该指向何处……
因为周围的人都是没有枪的,他们也都那么的年老,一点也不年轻跟战场上的那些人相差很多,而他们身上穿着的也都不是制服,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
轰!!!一声爆炸在不远处响起,这一次的爆炸距离不算远而是还是连续的轰炸后,因此也成功的吸引到了男孩的注意力,而随着爆炸的火光与尘埃,男孩在其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好像被他们称呼为弗雷迪……
弗雷迪此刻一边躲避着天上的轰炸一边艰难的向着教堂所在的方向迸发,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男孩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了看远处的弗雷迪,在仰头看了看天上的飞艇以及飞艇接下来前往的方向。
咔嚓~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男孩熟练的检查自己手中的枪支,这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不然的话会死的……
枪膛里有杂物会死……子弹卡在弹仓当中会死……子弹没有激发出来会死……子弹打出去之后依然会死……不管怎么做最后——都会死,自己这么做的结果最后便是没有意见,痛苦与折磨依然存在,这一切的困难依旧飘荡在这苍穹之下,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知道……男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只知道如果想要活的久一些,就要像野兽一般,磨砺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和利爪,只有这样才能活得久一些,像野兽一样……
不……或者说——
咔嚓~最后一颗子弹已经装填完毕,枪里面一共是八发子弹,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八发子弹即使全部命中也就只能解决八名敌人了,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能够进攻的武器了,不算吗?
“吼~”男孩的口中传来了阵阵的低吼声,粗重的呼吸声在他的喉管当中响起,就像风箱一样,背部的肌肉缓缓的隆起,将背部的衣衫绷得紧紧得,这是野兽在像面前的对手发动进攻之前的状态与捕猎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是你死我活的……
——已经成为了一个野兽了,一个彻底的野兽……
而现在,这头野兽将要向另一头巨兽发动进攻了,这场战斗的结局在开始之前就一直注定了,只有一方的枪械依然可以伫立在战场之上,双方的刺刀,只有一方会被插入泥土当中享受永远的安息,而存活下来的……将背负与另一把刺刀交锋。
嗒~但就在男孩迈出去第一步的时候,一只手……一只粗糙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肩头上,而另一只手则是放在了他拿着枪的那只手上。
“……”
男孩不解的看着那双手掌的主人,这并不是他挣脱不开,事实上只要男孩想随时都可以将这双不怎么有力的手掌给捏的粉碎,但男孩没有那么做,而是默默的看着他,不解的看着他……
“……”男孩没有说话而是伸了伸手指,指向了远处的飞艇,好像在告诉他。
敌人在那边……那里是敌人所在的地方。
“我知道,但这里人更需要我们的帮助。”埃米尔缓缓的说道,同时又缓缓的握住男孩的手。
他还是不会说话,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像动物一样指出自己的目标……
“现在我们不需要这把枪的。”埃米尔对着男孩说道。
年老苍脉的手是属于农民的手,这双手是用来握住干草叉的而此刻,这双宽大的手掌握住一双没有褶皱的手,看得出来那是年轻人的手掌,男孩的手掌上有不少的污泥也有不少的烟灰,但能够看得出来在这污泥之下,依然是一双白嫩干净的手掌……即便手掌上的污泥早已经凝固,硝烟也早已经渗透进入到了皮肉当中,但埃米尔相信只要能够握住他的手好好的清洗一番就能将其清洗干净的,因为他的眼睛依然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