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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浅回答的很快:“味道,我闻到了你身上满月的味道。”
满月,亓染一直在用的香水。
是他请调香师为他定制的一款香水,不流通于市场,所以除了亓染,别人不可能有这款香水。
“除了味道呢?你觉得那个人还是我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温书浅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人置身悬崖峭壁摇摇欲坠。
“你说什么?”
亓染转头看向窗外,这一刻,他眼里折射出金黄色的光。
爱就是要成全吗?
就像秦斯以那样?
满月……
那个男人做了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这个混蛋。
随便就送他这么大一份情,不管别人是否愿意。
自私的混蛋。
“浅浅,救了你的人,不是我,你出事那天,我正在家里练琴。”
寒冬的大地上,最后一层冰被春风融化。
这非它本意,但却也是自愿。
就像现在的亓染。
对眼前人放手,他痛苦不堪。
但,他是自愿的。
将爱人囚于笼中,他得到了,但也失去了。
得到了躯体,却要眼睁睁看爱人陨落。
这并非他心,也非他意。
他爱温书浅,所以更想看他笑。
就像曾经被秦斯以宠着的那个迟尔夏,笑容永远是那么好看那么干净。
亓染离开别墅的时候,温书浅的状态变得更差。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别人怎么敲门他都不理会。
深夜时,温书寒拨通了秦斯以的电话。
秦斯以接的很快,不等开口,就能听到吐出烟雾的气息声:“他怎么了吗?”
温书寒也在抽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声音比夜还沉:“阿浅他病了,不吃不喝,也不爱说话。”
“每天都待在房间里,或者是别墅的落地窗前。”
“今天,亓染来了,他告诉阿浅,那场事故中并不是他救了阿浅。”
“他走后,阿浅的状态更差了。”
“我在他房间门口,听到了哭声。”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温书寒把问题扔给了秦斯以。
秦斯以沉默了很久很久。
等他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嘶哑:“我现在过去。”
——————
黑夜中,车灯驱赶黑暗。
秦斯以下车走到别墅门口,不等按门铃,别墅大门就开了。
“他的房间在三楼。”
秦斯以上楼,温书寒跟在他的身后,拿着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秦斯以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动一下都会痛到窒息。
“拜托了,我只想看我弟弟开心,和谁在一起,我不在乎。”
这是温书寒的心里话。
他不在乎将来站在温书浅身边的人是谁,只在乎温书浅是否能笑的开心和无忧无虑。
秦斯以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将门关上。
一道瘦弱的身影坐在窗前。
又瘦了。
瘦的就像一张纸,吹不得,碰不得。
“我看到你了,你的车灯很亮。”
开口说话的人是温书浅,他对秦斯以的到来,没有意外和震惊。
秦斯以不敢靠近,他就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我……你还好吗?”
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斯以其实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挺好的,你呢?有没有受伤?”温书浅问完,突然就笑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总是缺少了安全感。
秦斯以看不到温书浅的表情,只是听他那要破碎的声音,他的心就疼的难忍。
“没…….没有,我没有受伤。”
秦斯以身上已经不再是病员服。
一件长款风衣将他裹的很严实。
“真的没有吗?”
随着话音渐渐响起,温书浅缓缓转过身。
今夜无月,也无光。
他按下遥控器的开关,黑暗的房间瞬间变得刺眼。
温书浅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那天去时装周穿的礼服。
白色礼服上一大摊血迹,就像一朵血色玫瑰。
怎么看都很扎眼。
他走到秦斯以的面前:“那天你抱我很紧,所以这是你的血吧。”
“秦斯以,你又骗我?”
秦斯以很慌,他慌的不是礼服上的那片血迹该如何解释,慌的是温书浅对他说的话【欺骗】
他最不想对眼前这个人欺骗,如果可以他也想对眼前人说出一切。
但他不可以。
如果说了,他眼前人就会再经历一次痛苦。
“秦斯以,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