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非要同行女儿家(2 / 2)

雪上情缘 旧时笔墨 2444 字 3个月前

这人还以为是天上不相信“良穆都城主三子”这一事实,忙道:“小人怎敢撒谎,小人名叫许文,那边是我弟弟许武和三少爷,不信你看我们所穿服饰,正是良穆都的标志啊,当然,您要是愿意,三少爷也可以把城主令牌给您看,您快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天上当然看到三人服饰不同一般人,问:“我是问良穆都有何不同?”得益于寒泉冽放于包袱中的九牧地图,他的确知道九牧有个叫“良穆都”的地方。

“阁下不要戏弄我们了,良穆都是九牧九城之一,这您怎会不知?”

天上回想一番,心道:“良穆都竟然是与冰目原、极沐寒并列的九城之一。九牧九城之一的城主,竟能有这样的子弟。此地与北地真有天渊之别。”上前拿回天剑,道:“从此改过,或有生路,若执迷不悟,必招天罚。”说罢,转身而去。

三少爷望着远去背影,酒醉大去,缓缓擦了擦嘴边血,不知思量着什么。

天上出了树林,眼前重新开阔,一条白练映在眼帘,原是一条河流,河宽约有几百米,就这样横在前路。

天上心道:“我要往南,势要过河。”可看了半晌,仅河中央有一船,其上已有三位客人:一位姑娘家和一对母子。只好先来河边等待。还未立稳,就听怀中天相“呜呜”一下,示意自己也要吃要喝。原来小家伙嗅到水土之香,就生食欲。天上见河水清湛澄澈,毫无杂质,便掬来先尝一口,觉河水清甜不涩,十分爽口,才敢喂给天相。天相喝得津津有味,十分惬意,便等不及,就自己刨起包袱,要寻摸干粮,天上只好任由他。正在这时,忽听有远声传来:“这位老爷,您要过河吗?”

天上抬头望去,声音正是船家发出,忙回:“我是要过河。您先渡船上三位客人过去吧。”

“就一位客人,剩余两位是我老婆孩子。”

“船家,还是送她先过去吧,我等等无妨。”

不料,船家仍将船划了过来,将船篙一撑,将船稳停,船家还未说话,就听船上那姑娘道:“谁管你?我是不想麻烦船家来回受累。你上来,钱财照给。”

天上望去,见那姑娘侧立在船,身材高挑,再加上这一句话,怎么看都觉她高高在上。可若细想,话虽无礼,但能顾及寻常老百姓,显然并非看上去那样高高在上。

天上微笑点头,抱起天相,走上船去。他不知九牧钱财衡量,因问:“不知需付多少船钱?”

那姑娘听了不满,道:“全给了没人嫌多。”

船家笑着撑开了船,道:“这可不行,老爷您给半程的钱就很足够了。”

天上试着拿出一块刻印“六”字样的铜币:“这够吗?”

“这太多了。”

那姑娘却替船家接过,还道:“那老爷哪像差钱的主,您收下就行。”转手递给了船家的儿子,已八、九岁却见陌生人就局促的小男孩。

天上也不计较,问:“船家,听说南方繁华,这里怎么这般冷清?”

“这里还算不上南方。当然以前这里也很繁华,像我这样的渡船为生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只是十几天前,这里被恶人袭击,人是死得死、伤得伤,许多人的房屋也被烧毁了,幸存下来的都借住去亲戚朋友那边了,我并无像样的亲戚,一家三口只能以船为家了。”

“何不让夫人孩子在河边歇息?这样您也可以轻松一点。”

“我以渡船为生,从来来往往的客人口里也听到不少事,虽不识字,可带孩子在身边,也好给他讲说。”

正说着,天相又“呜呜”起来,那男孩忍不住好奇,试着靠近天相,想要抱上一抱。却吓得天相连忙退后,原来天相经过被天上“抛弃”、被灰貂袭击、被御兽垣人抢三事,已成惊弓之鸟,不再轻易离开天上的怀抱,自然不再轻易让人接近,更别说抱着了。

不过,天上见男孩喜爱天相,便从包袱中拿出干粮:“你来喂他吃吧。”

孩子欣喜点头,连忙接过干粮,生涩地递到天相嘴边。天相先是后退,可当看清眼前的是食物,又把头伸了过来,不过很快又耷拉下小耳朵,可怜兮兮地望向天上。

男孩母亲苦笑一声:“平生,这样可不行。要掰碎了喂。”孩子听话地再次点头,将干粮掰成很碎很碎,天相这才吃了起来。天相只吃几口,船已到对岸,孩子识趣却也恋恋不舍地将干粮还给天上。

天上抱起天相,下船而去。正走着,忽听身后道:“喂,等一下。”

光听声音,天上已知是谁,回头道:“你有事吗?”

“走那么快干嘛,又没人抢你的钱。”那姑娘埋怨一句,走上前商量道:“那一家三口挺可怜的,你的钱送给他们点,怎么样?”

“大概得多少呢?”

“这得看你有多少。”

天上单手抱住天相,本想用另一只手打开包袱给她看,可单手实在不能打开,只好将包袱丢给她。

姑娘从包袱里检出几十枚钱币,还给天上,转身回到河边:“船家,这些是那位老爷给你的,你拿去在御兽垣重置家业吧。”

船家连忙摆手:“这怎么行?不行不行,万万不行。我不能要。”

姑娘却不管不顾地将钱币交给母亲,道:“大人可以吃苦,可小孩子还是要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况且,御兽垣才能保你一家三口无事。”说罢,再不管一家三口如何不愿,快步跟上天上。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抱个小动物算怎么回事?”

“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姑娘赶上前来:“让我替你抱着。”

“他(可能会不习惯)”天上话还未完,又听那姑娘道:“喂,我又不会吃了它,干嘛扭扭捏捏的。”说着就伸过手来。

天相见了,吓得钻进天上衣襟,天上边安抚天相边解释道:“他怕生。”

“好吧。”

天上转身继续向前。可身后脚步仍旧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