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和马学文吵过很多架。
马学文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就是一走了之。
她总是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呕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马学文看起来是个老好人,什么都不争辩,但他记仇着呢。
不光如此,他从来都不听她说话。
不反驳,不答应,也不负责。
这些事,是这辈子,她嫁给建哥后,才慢慢意识到的。
她和建哥说什么事,建哥总是答应着,很快就办好了。
但是马学文不是。
马学文要么闷不吭声,装死。
要么就让她“等一下”。
然后一直就等下去。
等来等去,她实在受不了了,就自己弄了。
指望不上马学文。
家是生活的避风港。
可是都想避风,谁当港啊?!
生活里的事,那么繁琐,好多都是无法避免的。
必须有人承担的。
马学文,在无数个她需要的瞬间,逃走了。
她不知不觉地承担了,本该对方挑起的责任。
疲惫不堪,怨气满满。
马学文则神清气爽地跟人吐槽,你看她,脾气多坏。
也许,一开始,她也想过好好沟通。
但是,她发现,他听不到。
即使她大吵大闹,喊破喉咙,他也装死。
因为这样,最轻松。
什么也不做,就什么也不错。
犯错的人总是她。
而他,是人们嘴里的“老实人”。
她却成了,总是扯着大嗓门,一言不合就要大吵大闹的泼妇。
她不想喊的。
因为那些话呀,从来没有被人好好听到过。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故意装聋的人。
嫁给建哥后,她才知道。
什么叫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她不需要大声吼了。
她可以和建哥商量。
只要是她说的,建哥都会好好听。
也许,这就是小景说的,她变温柔的原因吧。
于是,李宝珠看着自己的老公建哥,和他商量道。
她说:“建哥,我想去上夜校。”
读书太少,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
以后女儿大一点儿,她想辅导女儿功课都不能。
那个年代,上世纪80、90年代,夜校曾是当时无数年轻人扫盲,培训,在职学历再教育的共同回忆。
宝珠略带害羞的说:“我多学一点儿,以后也可以辅导孩子功课。”
建哥没有犹豫,就痛快地答应了。
宝珠就开始了,白天上班看孩子。
晚上去夜校上课的日子。
夜校的学生年龄普遍偏大,有错过了学校正规教育的年轻人,也有像她这样几十岁的中年人。
甚至还有一些老年人。
夜校的老师说:“同学们,你们跟学校的学生不一样。
他们有好几年的时间慢慢学。
但你们只有几个月。
不切实际的东西咱们先放下,认真学一些对你们工作有用处的东西。
考核合格了,以后工厂招工人,你们都能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