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差点惊掉下巴：“老板娘，你竟有如此分辨之能力？让楚某叹为观止啊”

老板娘却掩嘴一笑：“楚将军，这可不是小女子有多厉害，而是您厉害，这满大街的报纸上都是楚将军的画像和照片，小女子想不认识您都难”

“怪不得呢，原来如此”楚云飞哈哈一笑道：“既然老板娘已经知道鄙人的名号，楚某可否恭问老板娘的芳名？”

“小女子白颖，皖省人士，曾随父在沪经商，抗战后一路退至雾都，一路走来亲人皆因战乱而死，唯独剩这酒楼和雀音的招牌”

见老板娘说到了伤心事，楚云飞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见到这周围的商户都对军人避之不及，为何老板娘却不怕？”

楚云飞突然发现老板娘的眼神中一丝悲伤和落寞飞逝而过，随即叹口气说道：“有何可怕的，小女子已经死过两次了，就不怕第三次了，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这酒楼，小女子早就轻生了”

楚云飞眉头一皱，心想：“这个悲惨的时代，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的过去”

“老板娘，鄙人可否请老板娘同坐一叙？”

老板娘也不客气：“楚将军先一坐，小女子取些酒菜来，还是小女子请楚将军吧，这数年前，对上日寇败多胜少，胜也是惨胜，唯独楚将军皆是大胜，就为此，小女子也要为楚将军斟上一杯，楚将军稍等片刻”

正在这时，两人听到旁边的客人正在招呼小二上菜。

“来，给爷把预定的掌上明珠上来，上一瓶上等的玉林泉酒，要清版的，再把老子存在这里的酩悦香槟拿上来，要快，别怠慢了我的客人”一名大幅便便的军官边拍着旁边一人的肩膀，边吆喝着一名服务人员。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酒水来到楚云飞的桌子旁：“楚将军，久等了，来我先给您满上”

“来，楚将军，我替某京的冤魂敬楚将军一杯”不等楚云飞把酒杯放到嘴边，老板娘就一饮而尽。

“来，楚将军，我再替淞沪的将士们敬您一杯”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还有这一杯，我替千百万冤死在小鬼子手里的百姓敬您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楚云飞陪完三杯酒后赶忙制止道：“老板娘，慢点喝，不要着急”

这时旁边的客人又大声的说道：“给老子满上，先倒玉林泉，懂不懂规矩，不先喝这玉林泉怎么品酩悦香槟”

楚云飞鄙视的看了一眼后问道：“老板娘，这一桌客人是什么来头，现在前线这么艰苦，他们却还能喝到玉林泉和酩悦香槟？这外部的弹药运不进来，为何这名贵的香槟却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大后方？”

老板娘脸色一变，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说道：“楚将军，小女子刚来这雾都之前，眼见这沿途将士死伤之惨烈，百姓生活之艰难，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无法上阵杀日寇；

但来到这雾都之后，方才知道何为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何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前方将士弹药不足、御寒的衣物不足，甚至连吃饱肚子都是奢望，但这雾都大后方的先生小姐们，三天一聚会，两天一游园，每天醉生梦死的追求奢华，相互攀比，相互嫉妒，完全一副末日亡国之象；

那时小女子惶惶而活，根本就是行尸走肉而已，只求一死；

故对这些人小女子从不予好脸色，也从不攀附，但也惹来不少祸端，多亏孙将军出手，才幸免于难。

但孙将军终究是要上战场的，况且孙将军也不在雾都任职，等孙将军一走，小女子就已经做好一死的准备了。

但这个时候，楚将军突然就出现了，自此大街上整日都是楚将军的耀眼战绩，报纸上几乎都是第11集团军大胜的消息，小女子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这浑浑世道，终究还是有了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