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家就到此为止吧,该干正事了。”
话毕,面具男轻轻挥手,便解开了施加在列缺身上的禁锢。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灰色的巨大手掌,犹如恶魔般贪婪地吮吸着列缺体内的每一丝力量。
伴随着列缺发出的阵阵惊恐尖叫,吴浩文咬紧牙关,强忍着全身筋骨欲碎的剧痛,拼命挣扎着重新站起身来。
"住手!"
吴浩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腰已无法挺直,只能勉强弯下半截身躯,但那凶狠的目光却始终死死盯着面具男,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屈。
面对吴浩文的怒视,面具男的眼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他的语气看似关心,实则带着几分嘲讽:
“干嘛这么认真冲动呢?为了一个小家伙,如此拼死拼活?”
吴浩文弓着身,时不时踉跄地后退几步,犹如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可双眸中却仍放射出坚定的目光: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和那家伙~有过约定的!”
“什么样的约定,值得用生命扞卫?”
“我会安全送它到火都参加开春节,它也会到天山参加我和沁儿的婚礼!”吴浩文用力定住重心,微笑着看向列缺。
对上吴浩文坚定的目光,不禁令列缺眼角噙泪,轩辕痕、吴浩文以及所有人做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然而,一字一句都像烦人的苍蝇,让面具男忍不住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挠了挠耳朵。
随即,他不胜其烦道:
“罢了,罢了还是先收拾完你吧。”
话音未落,面具男突然一个瞬身直直出现在吴浩文跟前。
未等吴浩文身体作出任何反应,面具男便径直一记毒蛇出击般的“左勾拳”命中他的下巴。
这一拳打得吴浩文整个脑袋向后仰起,坚定的目光开始变得天旋地转。
“谁记得你?谁需要你?谁才不会再次离开你?”
吴浩文的视野如同断线风筝,飘忽不定,面具男尖锐刺耳的嘲笑似乎在他眼前飞来飞去。
他知道,即使自己用尽浑身解数,也根本不是面具男的对手,正如面具男所言:
“谁会需要如此弱小的自己,谁又会记得一个死去如此弱小的自己,谁又能被如此弱小的自己保护、挽留?”
吴浩文缓缓举起双拳,究竟是自暴自弃,还是自尊心作祟,他已经分不清了。
面具男如鬼魅般迅速贴近,身形一闪便轻松避开了吴浩文杂乱无章的双拳攻击。
与此同时,他猛地伸手牢牢抓住吴浩文落空的左臂,并暗中催动内力,瞬间将其整条胳膊扭转至脱臼状态!
吴浩文剧痛难忍,但仍奋力挣脱面具男的束缚,并以受伤的肩膀狠狠撞击对方身体。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若说吴浩文如同坚硬无比的磐石,那么面具男就恰似深不见底、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
任凭吴浩文如何猛烈冲撞,都未能让面具男挪动分毫。
随着时间推移,吴浩文的战吼声逐渐被难以承受的痛苦哀嚎所取代。
紧接着,面具男使出一招凌厉至极的"膝顶",直击吴浩文要害之处。
这一击威力巨大,致使吴浩文身体重心不稳,腹部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尚未等吴浩文缓过神来,面具男又是一记凶狠异常、直取太阳穴的手刀劈下!
刹那间,吴浩文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意识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人都已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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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呼吸似乎都隔了几年,等到他咳嗽着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左脚正被一只手拖向昏厥的俞沁儿下方。
“自负,固执,冥顽不灵的人……很快会被人遗忘。”
面具男的话醍醐灌顶,如同冰冷的潮水让吴浩文猛醒。
他全身肌肉麻木,提不上一点劲,体力元素力更是海枯石烂。
“失败了呀~”
于是,他轻叹一声闭上双眼,不愿感受肩膀传来的剧痛,任由面具男拖他前行。
夜睌的雨久久不停,填满了深沉的宁静,就像地震过后的死寂。
正当吴浩文以为一切都结束时,列缺突然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喝斥:
“浩文!你是要做失败一次就放弃的智者,还是第一百零一次通关的傻瓜!”
列缺的话如一团星星之火,重新令吴浩文麻木的肌肉微微颤动。
面具男的手似乎握得更紧了,他不可一世地说道:
“对于困难,弱者选择逃避,强者选择克服,而智者选择忽略。浩文,你是哪一种?”
吴浩文咬紧牙关,目光渐渐恢复生气,他瞅准时机伸未脱臼的右手,死死抱住身旁一根深入地下的帐篷桩。
面具男也故意停下步子,等候他的回答。